了幾間空房來供各位憩息,待各位舒舒服服的睡個午覺,養足精神之後,晚上好好的給各位洗塵接風!”
站在後面的龔凡微微彎身道:“老爺子,我早交待廚下整治酒菜了,有些魚蝦蟹龜今晨才自百里外的市場上運來,還是活鮮鮮的哩,我們是用快馬帶大號琉璃罐子專程往返的,路上一點也沒有耽擱,幾位貴賓真是好口福!”
胡欽點點頭道:“很好,叫廚房老趙下點功夫,各式菜餚弄豐盛些!”
龔凡笑道:“是,老爺子。”
關孤肅然道:“樓主無須過於張羅,我等既蒙盛情相款又享此華廈錦室,在這難困漫長的長途跋涉中,已足夠我等感激的了,若再勞摟主費心置以酒筵,則越將令我等惴然不安,叨擾過甚,也是一種精神上的負擔……”胡欽連忙道:“兄臺怎麼又客氣起來了?些許粗食,也不過就是家常便飯而已,說什麼不安?又說什麼叨擾?若你們推拒不受,才是我老頭子精神上的負擔呢,我豈能讓人說來到‘含翠樓’的客人遭到慢待?”
關孤無可奈何的一笑道:“萍水相逢,素昧平生,承樓主如此熱情照拂,我等實銘心相憶,樓主,多謝了!多謝了!”
南宮豪也正色道:“茫茫人海,芸芸眾生,要找像樓主這樣豪爽又坦誠的長者是不容易了,尤其在這險詐百出,鈞心鬥角的江湖道上,似胡樓主此等虛懷若谷加上忠厚善良的先進,只怕更是少之又少呢……”豐子俊亦微笑道:“人情薄如春冰,人心險如蛇蠍,世態越是炎涼,越見胡樓主慈祥友愛的可貴,胡樓主,我們會記得的。”
一張紅潤潤、圓鼓鼓的面孔漲得更紅更圓了,胡欽叫道:“你們這個說了那個誇,可是要逼得我老頭子找條地縫鑽進去麼?天爺,我好交朋友,喜歡客人,巴望能儘量在我寂寞的歲月中增加點熱鬧氣氛,只是如此而已;聽吧你們就全來了,豪爽哼,坦誠啦,虛懷若谷啦,忠厚善良啦,你們是要羞我上吊呀!遠來是客,難道說我略表寸心,以粗茶淡飯招待一番的客人就成為不得了的豪舉啦?不準再講那客氣語,否則,我老頭子可真要臊到無地自容了!”
溫幸成哧哧笑道:“是不是?我們這位老爺子的確坦率豪爽得可愛吧?”
胡欽舉手佯作要打道:“好小子,我再叫你吃老哥哥我的豆腐!”
南宮豪忙笑道:“胡樓主,既是如此,我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胡欽大笑道:“噯,這才像話嘛,江湖中人,哪來這麼多扭捏?”
喝了一大口茶,他又道:“現在,各位先到客房去歇著,到時候我自會派人來請;這位老嫂子與兩位姑娘的房間在樓上,四位兄臺呢,三位在樓外的‘小怡軒’,一位便在樓下的客室,我非常抱歉將四位分了開來,原本‘小怡軒’的房間足夠四位住下來的,但幸成這小子來了,他佔住了一間房子……那間房子是他每次來住慣的,來不及另換,他也不願意另換,所以只有委屈四位暫時分開住了。”
溫幸成突然道:“如果四位兄臺願意住在一起,我可以馬上搬房……”南宮豪連連搖手道:“不用不用,怎敢勞使溫兄搬動?我們當然不在乎分開住,哈哈,又不是新婚夫妻,哪來這麼個難分難解法?況且,這又不是一輩於長住下去的……”溫幸成抿抿唇,道:“既是如此,我也就順手推舟了,這樣正好,可以和住在‘小怡軒’的幾位兄臺多談談。……”南宮豪轉過頭,問關孤道:“怎麼說,我們四個誰住在這裡?”
關孤淡淡的道:“隨便。”
南宮豪略一猶豫道:“那麼,還是你住摟下吧,也好就近照顧摟上的幾位女眷。”
胡欽一疊聲道:“好,好極了,這位兄臺便住樓下,我看呢,也就是他精神最好,我可以拉著他多扯一會,你們各位面透倦色,只怕聊也聊不起勁頭來了,正不如先到後面去歇著,就這麼分配吧。”
溫幸成眨眨眼,道:“老爺子,你呀,反正興頭一來,話匣子一開啟,行,誰也別想封耳不聽,真能叫你纏怕了!”
胡欽哼了哼道:“小子,你別編排我的不是,你不願聽老哥哥我的高論,儘可請便,但人家卻不似你這般不知好歹呢!”
關孤一笑道:“我正想與胡樓主促膝長談,以聆教益,以廣見聞!”
一拍手,胡欽受用十分的道:“小子,聽到沒有?看看人家是多麼的知書達禮,多麼的虛心謙懷?哪似你,毛毛躁躁的又浮又滑!”
溫幸成匆匆站起,忙道:“我送他幾位去歇著啦,老爺子,我講不過你……”側過臉,他又對關孤伸伸舌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