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逃不掉了……我自‘古北口’來,聽到了一些事……不管真假……我樂意看到你們遭到厄運時……的窘態……”關孤神色沉下道:“你聽到些什麼事?”
一摔頭,江爾寧痛恨的道:“就不告訴你……你今天傷了我……自也會有人對付你!”
關孤搖搖頭道:“不要過分的幸災樂禍,丫頭,在這人間世,善惡之分你還太迷混了,多注意你自己吧!”
江爾寧吃力的狂笑:“姓關的……你多小心你自己吧!��貝戰�毓攏�嶙湧〉統戀牡潰骸骯匭鄭�餑葑鈾�縛贍鼙閌恰拔蟶�骸�娜嗽凇�瘧笨凇�險笠源�業攘耍��歡ㄖ�佬┦裁矗 ?
關孤道:“如何?”
豐子俊道:“我們離開之後,她很可能徑往‘古北口’告密,說出我們的行跡以洩憤!”
望著血淋淋又咬牙切齒的江爾寧,關孤道:“你的意思?”
略一猶豫,豐子俊緩緩的道:“我實在不願說,但義不能不說,關兄,你知道我們不能冒險——我想,只有除掉她!”
關孤深深吸了口氣,道:“這是唯一的法子麼?”
豐子俊嚥了口唾液,困難的道:“此外,恐怕沒有更妥當的方法了……”關孤望著遠遠的青山層峰,低沉的道:“子俊兄,我不同意。”
豐子俊迷惑的道:“為什麼?”
關孤重澀的一笑,道:“為了我們本身的利益而殘殺一個並無大惡的少女,這是一種罪孽,也是良心上的負擔,子俊兄,這一路來,我們已剷除了夠多要迫害我們的人,但我們不能殺害一個可能危及我們的少女,至少,她目前還沒有這樣做!”
豐子俊道:“看她那刁蠻之態,關兄,她不會顧慮這樣做的!”
關孤沉沉的道:“我們不能猜測,子俊兄,我們要看事實!”
豐子俊嘆了口氣,道:“等到事實形成,關兄,便來不及了。”
關孤堅持道:“這是一條可能無辜的生命,子俊兄,我們不可以拿著一條生命去做賭注,我看,只有冒這次險了!”
頓了頓,他又道:“現在若殺了她,萬一她並無此意則我們將永遠難以安心,將永遠成為精神上的負累,因為我們永不會知道她是不是曾有心這樣做,子俊兄,相信我,我非常懂得殺人,尤其深知哪類的人該殺,但這少女卻絕不是那一類——我素來做事須問心無愧,請不要令我長年的努力為了這件事而全成泡影!”
感喟一聲,豐子俊道:“既然關兄如此想,我自以關兄之見為所見,只求妮子不要自誤誤人,辜負關兄的不殺之恩了!”
關孤笑了笑,道:“她不會知道我對她有過這個‘不殺之恩”而即使她知道了她也不會領情的,這是個悍野的少女,但不是邪惡的!”
豐子俊苦笑道:“關兄,你是個殺人如麻的善士!”
關孤嘆息一聲,道:“我自己也往往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善是惡了……”豐子俊看了看正歪歪斜斜轉走向坐騎的江爾寧,不禁搖頭:“唉,這妮子又是何苦?給她路她不走,自己找這種罪受,我還真少見此等人物……”關孤道:“等她上馬離開,我們再走。”
豐子俊道:“她血流得不少,我懷疑她還能不能騎馬……”正說到這裡,攀升了好幾次馬鐙尚未攀上去的江爾寧突然一陣抽搐,身子打了個旋轉,一下子頹倒於地!
豐子俊哼了哼,道:“自作孽!”
關孤沉默無語。
一拍手,豐子俊道:“這樣好極了,關兄,我們並未置她比地,就讓她在這裡自生自火吧,如此一來,正是兩全其美!”
關孤仍然沒有做聲。
豐子俊催促道:“關兄,我把她拖到一邊,我們走吧,時候不早了!”
關孤緩緩的道:“子俊兄,我認為應該救活她。”
豐子俊呆了呆,急道:“何必費這麼大勁?關兄,這不是憑添累贅麼?我們身處險境,實在難以兼顧別人,何況,這個人猶是個仇視我們更一心想報復我們的人!算了,關兄,救了她她也不會領情,很可能反過來咬我們一口,那就大大的划不來啦;我們不殺她已是功德無量,豈再有回過頭救她之理?”
凝視著仰躺在道中的江爾寧,關孤有些痛惜的感覺;她現在看去是那麼美,那麼柔,那麼可憐又那麼無奈,她微微蜷曲著躺在那裡,一綹染血的黑髮半覆著她的蒼白的面頰,她的雙眼緊閉,呼吸屠弱,身軀尚在輕輕痙攣,兩條手臂彎折著平攤地下,手指拳握,分佈在肩、背、臂、腿上的劍傷是一片血糊,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