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四巡,他又感嘆的道:“這些人太傻了,關兄,他們應該知道憑他們眼前這點力量是無法能以阻擋我們的……”關孤臉上的肌肉微微牽動了一下,道:“我已警告過他們。”
他冷冷的,續道:“在人道上來說,我們可以做的僅此如此而已,他們桀驁不馴,漠視警告,那麼,他們便得承擔全部後果!”
豐子俊有些悲憫的道:“而這結果似乎太慘了點……”關孤寒聲道:“我以為,他們早就能以想像到了。”
豐子俊頷首道:“不錯,他們原該想像到的,這又全是禹偉行的罪惡,拿‘綠影幫’的人做犧牲,否則,‘綠影幫’只怕不敢惹火燒身!”
緩緩移步,關孤道:“我們就再替禹大院主記上一筆吧!”
篷車上南宮豪遠遠一伸大拇指:“關少兄,有你的!”
走近車邊,關孤平靜的道:“這裡沒受到干擾吧?”
南宮豪指了指依在座旁的那一對“月形金斧”,笑呵呵的道:“連‘綠影幫’那些爪牙身上的一絲臭味都沒有聞著,我這對傢伙只好任它冷落在旁邊啦,少兄,先前我還怪緊張的,心裡直在嘀咕著別叫那些王八蛋衝到車子前頭來,否則場面一混亂就怕要出岔子了……”他微微笑了笑接道:“豈知我這是白操心,少兄你和子俊就全把他們截堵得死死的了,好像高堤阻著流水,連一滴也漏不過來呢……”關孤笑笑道:“只靠這批角色的話,他們是絕對得不了手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但是如換了別的人物,就難說了!”
南宮豪壓著嗓子,道:“說真話,少兄,我看他們也不想動手,所以拼了起來,他們亦乃迫不得已,好有一比——打鴨子上架啊!”
關孤點點頭,道:“我們沒有辦法,不能和對方乾耗在此地,這不是個場面,而且,越耗下去對他們越有利,假如我猜得不錯,恐怕就在他們發覺我們行蹤的同時,已經派出快馬去請援兵了!”
南宮豪怵然道:“真的?”
關孤道:“無可置疑,換了我們,不也會這樣做?”
南宮豪連連點頭,道:“這倒不虛……”一側,豐子俊低促的道:“那麼,我們走吧?”
關孤瞥了一眼篷車之內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瑟縮成一團的三個女人,心底亦起一股莫名的憐憫,他長嘆一聲,沉緩的道:“舒老夫人與舒姑娘,銀心三位,方才那陣子只怕受驚不小,她們一定心神交瘁了……”南宮豪回頭看看,感慨的道:“平時在家裡錦衣玉食,呼奴使婢,舒坦日子過慣了,幾曾經過這種奔勞苦楚的折騰生活?又幾曾見過眼前這般頭飛腸流,屍橫血濺的殘酷場面?也難怪她們承受不篆…”關孤略一沉吟,道:“本來,我想還是找個地方給她們先平靜一下心神,但如今形勢急迫,不宜久待,只有再辛苦點,大家多趕一程吧!”
南宮豪忙道:“當然。”
豐子俊前後一看,催促道:“走吧!”
關孤退後一退步道:“好,你們先行,我隨後趕來。”
南宮豪怔了怔,急問:“少兄,你還有事?”
關孤點點頭道:“‘悟生院’方面計劃如何截殺我們的詳情我們尚不知道,此點十分重要,可做為我們趨吉避凶的指標,我要設法問出點眉目來!”
南宮豪迷惘的道:“可是,去問誰呢?”
關孤朝後指了指,道:“‘蛇發’石彥!”
豐子俊詫異的問:“他沒死?”
關孤搖搖頭道:“沒有,我留著他一條命,只使他暫時無法行動而已一則此人尚無大惡,且與我略有交往,二則,便是想從他口中探詢一點敵情。”
南宮豪笑道:“還是少兄老謀深算!”
關孤淡然道:“多年習慣,令我稍微謹慎一些而已。”
南宮豪道:“那麼,我們先走了?”
上了馬,豐子俊叫道:“你可得快點趕上來呀,關兄!”
關孤徽徽一笑,道:“放心,我會盡快的。”
於是,豐子俊放馬前行,南宮豪軀車於後,一騎一車,又開始順路前進,“唿滷“唿滷的震顫聲再度響起。
關孤回身來到石彥躺臥之處,這位“綠影幫”的“刑堂老大”也已面白如紙,委頓不堪了;關孤俯腰凝視石彥,冷冷的道:“你的神智應該還很清楚。”
石彥怒睜著眼,孱弱卻倔強的道:“是的——我的神智仍極清楚,但你不要妄想我會透露什麼給你,我不會學你的叛逆行為,決不!”
關孤平靜的道:“方才,我們講的話你全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