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擔子比我們更要沉重得多!”
點點頭,豐子俊匆匆走了,關孤左右一看,才推門重回大廳之內,此刻的這座大廳,更是燭火悽黯,一片死寂,斑斑的鮮血,癩蛇般纏絞瘰瀝的肚腸,血肉模糊的斷肢,一具具形狀怪誕可怖的屍體,組合成一種令人毛髮悚然的景象,每在風吹雨濺,燈搖光晃之際,更似有鬼影幢幢,在無聲的掙扎了……關孤平靜又冷漠的在大廳正中一張太師椅上坐下,面對眼前這副慘厲景象,他絲毫無動於衷,就好像面對任何一副他同樣無動於衷的景象一樣,那麼自然又安祥的待了下來。
在關孤來說,他對死亡的氣息與景象是異常熟捻的,熟捻到就宛如一個長久相處又瞭解極深的朋友一樣,他知道它的習性,知道它的氣味,也知道它的內涵;同時,關孤十分明白“死亡”是怎麼回事,曉得如何去抵抗它及適應它,縱然關孤並不樂意適應,但他卻知道,凡是人,凡是有生命的物體,總有一大會在它面前屈服的,而臨到屈服的那一天,迎接它的人所遭受的痛苦輕重,就要看你平素對它的適應功夫做得如何了,這是件不容易的事,須要經常去了解,問題是,有多少人會和關孤一親能對這“死亡”的韻味作經常的瞭解呢?
默默的,近乎有些木然的注視著大廳的一切,那悽怖,那冷寂,那悲慘,那幻滅,對於關孤來說,都是這樣的平凡,也都是這樣的淡漠了,他好像沒有絲毫不安的感覺,現在,他只在估量著,等一會之後,這個地方,又會增加多少具失去生命的軀體、又會叫這些軀體如何陳列法呢?
於是,時間緩緩的過去了,外面,大雨似已下小了點,但仍然嘩啦嘩啦的傾落,聽在耳中,此情此景,真是別有一番情調了……輕輕的,豐子俊閃身而入。
大廳中的景象,顯然令豐子俊吃了一驚,他目光四逸,濃重的血腥氣與慘怖的現場,令他有種作嘔的感覺,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