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良,乘虛而入,在舒家母女危困之中藉機示意,以求能霸佔舒姑娘——子俊兄這就和我原先的宗旨完全走樣了,你知道,人言可畏!”
大大搖頭,豐子俊道:“想不到一代豪傑如關死者,竟也有這麼個迂腐的想法,真是畏首畏尾,不敢面對現實!
並不氣憤,關孤淡淡的道:“我關孤會是這樣的人麼?”
豐子俊凜然道:“古人口‘人言不足畏,天變不足懼’,關兄,只問你自己行為正不正,做得對不對,別人民語閒言,根本不置一笑,事實上你並非‘盡心不良’,事實上你不是‘乘虛而入’,事實上不是你‘霸佔’舒娩儀,而是舒婉儀來祈求你,你並沒有丁點失德失守失份之處,別人訛傳誤論,又有個屁用?謠言止於智者,凡是相信那些傳活的人才是白痴!關兄,你是個光明磊落的好漢,鐵梯掙的英雄,一個不畏暴力,不向強權低頭的義士,你敢於向天下罪惡挑戰,不懼向五獄集霸抗衡,你有雄心有毅力,有大無畏的豪膽,卻怎生偏偏怕聽這些半文不值的謠言?可笑!”
一時竟有些詞究了,關孤苦笑道:“我現在才發覺,子俊見,你好口才。”
豐子俊嚴肅的道:“不是我口才好,是我道理足!”
關孤低聲道:“好了,子俊兄,我們不談這個問題了,行不?反正,以後日子還長,仍有時間討論……”豐子俊有些失望的道:“關兄,告訴我,別推託,你是不是為了小儀清白玷汙才不願接受的?”
雙目驟睜,關孤冷烈的道:“絕對不是!”
豐子俊再接再勵:“那麼,是你根本不愛她?”
關孤略一沉吟,道:“老實說,我還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豐子俊援搓手,道:“你討厭她?”
斷然搖頭,關孤道:“一點也不!”
精神一振,豐子俊道:“印象不差?”
關孤點頭道:“是的,她是個好女孩。”
豐子使大喜道:“這就行了,男女之間的愛,是要用時間去培養,用心血去灌溉,用情感去滋潤的,如令你雖對小儀尚未產生愛意,只是因為你沒有朝這上面想,但你對她印象好,便是一個良佳的開始,久而久之,假以時日,我深切相信,你們一定會是情投意合,相親相愛的一對!”
望著對方,關孤有些無奈的道:“子俊兄,你是在逼我上梁山了!”
豐子俊道:“我是一片摯誠,關兄!”
頓了頓,他又謹慎的道:“過幾天,等我們到了關外,我再向大嫂子提這件事,怎麼樣?”
關孤搖頭道:“不,先不要。”
豐子俊急道:“為什麼?我已求了你這麼久了——”嘆了口氣,關孤道:“你錯了,子俊兄,男女之愛,並非可求可強的,應該順乎自然,發乎本性才是,何苦有絲毫勉強呢?且過一段日子再說吧,讓我好好的想想。”
豐子俊不以為然的道:“關死,這並不是一樁什麼值得一再斟酌的問題,你對任何事全是那麼果決乾脆,當機立斷,怎麼獨對這件事竟是猶猶豫豫?”
關孤傷感的道:“不是我猶豫——我總覺得這件事值得考慮的地方太多,不可倉促決定……對舒姑娘,我也有著無盡的愧疚……”豐子俊問道:“為了她清白遭汙?”
緩緩頷首,關孤沉重的道:“是的,這個愧疚,使我不敢面對於她……”豐子俊立刻道:“很簡單,你若愧疚,便該補償!”
怔了伍,關孤道:“補償,如何補償法?”
豐子俊有力的道:“娶她!”
嘆息一聲,關孤道:“又轉到老題目上來了。”
豐子俊低沉的道:“這就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補償方法,關兄,你想想,她在你面前受人糟蹋,可謂自尊盡喪,你若不要她,更將她推給誰?”
關孤將罩在聯頭的毛毯往身上拖了拖,慢慢的道:“子俊兄,你是把圈子套到我頸項上了!”
豐子俊抱歉的道:“原諒我,關兄。”
關孤苦笑道:“過些時再談行不?”
豐子俊仍欲勸說:“關兄,我的意思——”關孤柔和卻堅決的道:“不要再增加我的苦痛與不寧,子俊兄,這件事我們現在不討論,過些日子,好嗎?”
勉強點點頭,豐子俊道:“好吧,但過些日子你卻一定要明白表示,不能含糊矇混!”
關孤沉重的道:“我會的,子俊兄。”
打了個哈欠,豐子俊道:“那麼,你歇著吧!”
望望天色,關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