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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的自我國度裡!”

唇角痙孿著,豐子俊吶吶的道:“這是個惡魔……”關孤悽悽的道:“多少年前,他已是了。”

頓了頓,他又道:“禹偉行的為人心性,很少有誰比我更清楚,他是個狂人,是個狂夫,是個目空一切又專制暴虐的瘋子,他有他自己的規律,自己的傳統,自己的法則,天下的是非黑白便全須依著他這荒誕的自訂的理論旋轉,他就是天理,他認為怎麼樣就該怎麼樣,所以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對他拈抗與背棄,一旦有人這樣做了,他便會傾盡所有的力量來懲罰這人,而我們,眼前正犯了大忌!”

豐子俊口乾舌燥的道:“如此說來,他是真要孤注一擲,玉石俱焚了!”

關孤點點頭,道:“這是毫無疑問的,我敢保證他一定會這樣,他對我們,尤其是我,怕早已恨之入骨,切齒噴血了!”

豐子俊咬牙道:“我們對他也並不欣賞!”

關孤道:“這就是一場血雨腥風的起因了。”

豐子俊有些急躁的,道:“關兄,我們到底怎麼辦呢?以你所料,前面明明是一個火坑,一條死路,莫非我們就一籌莫展的往裡闖?這豈不是顯得我們太愚蠢,太魯莽,也太不值了麼?”

關孤沉重的道:“我正在想法子。”

豐子俊喃喃的道:“可是……明晚就是最後關頭了……”關孤漠然的,道:“我知道。”

豐子俊頭痛的道:“唉,關兄,這可真是叫人又恨又惱,一肚皮的冤氣礙…”抹了抹額上儒漫的露水,關孤身子往岩石上一靠,沉沉的道:“本來,向罪惡挑戰,與暴力拮抗,便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我早已受夠受足了……”豐子俊怔忡的道:“以關兄這樣的人物,猶遭致種種困擾壓迫,江湖道上,就果真這樣的暗無天日,蛇鼠橫行?”

關孤淡淡的道:“那不是一天的結果,也不是一個人造成的環境,多少年的汙穢積存,多少年的邪惡疊集,才有如今的情勢,朝另一方面說,眼前的江湖道上,忠義善良之士,已是頗不多見了,阻遏好佞歹詐蔓延的力量已漸薄弱了,這好佞歹詐的風氣才會越形擴充套件……不說也罷,言之更令人傷痛無已……”豐子俊沙啞的,道:“滿空的雲霾,何時才能一掃見青空?”

關孤幽邃的一笑,語含深意:“也不會太長遠了,我們便是力有不殆,後繼定仍有人,邪惡,是永也戰不勝公理正義的!”

豐子俊苦澀的道:“但願像你這樣說,也但願我們尚能親自做點什麼……”天剛膝膝亮,關孤和“絕斧絕刀”兄弟兩個已經同李發一道照顧著篷車上路了,通宵未眠,力日上連日來的勞心勞力,關孤的氣色相當灰鬱,神態也顯得有些委頓乏倦,他的兩眼中紅絲密佈,胡茬子長滿頰頷,更是沒有丁點笑容,更是那般冷酷森寒了,看上去能叫人打心底起顫慄!

當朝陽的第一線光芒出現在東方天際的時候,坐在車前座上的李發已突然叫道:“大哥,江爾寧那妮子業已神智清醒啦,她在嚷著要見你!”

開路的關孤回頭來望了望,漠然道:“她又不安份了?”

李發朝車篷裡瞥了一眼,道:“還好,沒有——撒野,她只嚷著要見你!”

於是,關孤高聲道:“子俊兄,你來開道,我暫殿後!”

車後的豐子俊回應一聲,策馬上前,關孤讓在一邊,朝篷車過去,他才跟到後面,這時,銀心已將車後的垂簾挑起。

狹窄的車蓬裡舒老夫人與舒婉儀母女倆是靠前倚坐著的,江爾寧便躺在車尾的位置,由銀心在側旁照應著她,四個女人,業已將車篷裡有限的空間擠滿了,甚至連動一下身子都十分因難。

讓馬兒湊近車尾,關孤默默凝視著江爾寧,這位刁蠻要強的少女,如今卻顯得那般的孱弱與虛乏,像是大病一場之後的情景,她的面龐蒼白得泛青,額門上的筋絡也隱隱浮現,雙瞳無神,眼眶暈黑,嘴唇乾裂起皮,就這一宿之間,她那俏麗豐潤的臉蛋兒竟已消瘦了一圈……江爾寧吃力的掙扎著由銀心幫忙扶她靠上了背後的枕頭,她怔怔的,雙目中情緒複雜的望著跟在車後的關孤,說不出她在想什麼,也猜不透她如今有些什麼感觸,她就是這樣像有些迷茫眩暈感的看著鞍上的關孤……關孤沒有吭聲冷冷的注視著她。

身體隨著車子的顛簸搖晃了幾下,江爾寧艱辛的,卻是本能的抬起手臂來理了理她凌亂的鬢髮,然後,她澀澀的開了口。

“你是個怪物……關孤!”

關孤冷峻的道:“你要見我,就是告訴我這句話?”

江爾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