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夫人慌亂的點頭道:“好了……不,還等等銀心這丫頭……”關孤急道:“南宮兄,有沒有篷車?”
南宮豪忙道:“有,有好幾輛……”
關孤想了想道:“可否套輛雙轡蓬車?而且拖車的馬匹請選精壯點的,以供舒老夫人與小姐長途代步之用?”
南宮豪道:“當然,當然,我這就去預備。”
關孤低聲道,“請靜肅,而且要快!”
“沒錯!”說著,南宮豪也已倏然啟門而去。
舒老夫人嘆了口氣,道:“老身這就去催催銀心這丫頭,唉,什麼時候了,她還這麼磨蹭……”在舒老夫人行向內室之後,豐子俊轉朝關孤,語聲誠懇的道:“今夜這突生之變,多蒙兄臺仗義放過在下寡嫂侄女,更甘冒危難,不惜向那龐大雄厚之惡勢力挑戰,此等俠士胸襟,英雄風範,實令在下感佩莫名!”
關孤淡淡一笑,道:“只不過做一個正直的武林中人該做之事罷了,豐兄何值一談?”
豐子俊尊重的道:“關兄太謙了,武林之中,正直之士殊已少見,便屬正直之流,也多未敢做應做之事,關兄如此豪邁慷慨,忍受苦難而成全他人,這等仁義行徑若是尚不值得談,則我輩簡直就無顏繼續在江湖上為事行道了。”
關孤連連抱拳,笑道:“承蒙謬譽,慚愧慚愧……”這時,舒婉儀又忐忑的插口道:“豐叔叔,等會你們可要殺人?”
豐子俊和藹的看著她,低聲道:“很可能,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話。”
舒婉儀恐怖的道:“我看他們一定會發現我們的行蹤……”文雅的一笑,豐子俊道:“那麼,可能殺人便無可避免了。”
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舒婉儀畏懼的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殺人……叔叔,那多嚇人礙…”豐子俊安慰著道:“你可以不看,小儀,到時候你陪著你娘躲在車裡,閉上眼,捂著耳朵,不就不見不聞了麼?”
舒婉儀宛如一隻受驚的小鳥般道:“但……我心裡會想……”豐子俊失笑道:“你別朝那上面想,不就結了?”
花容慘白,舒婉儀驚窒的道:“好可怕……”關孤平靜的道:“等你習慣了,便不覺其可怕了。”
舒婉儀連連搖頭,道:“看殺人也能有看習慣的?關孤,我是一輩子不會習慣這件事的,這……這根本就是殘忍!”
關孤抿抿嘴道:“我不否認,可是,在很多情況之下,不殘忍就只有滅亡,當敵人不考慮他的殘忍時,我們也無法斟酌我們的手段了。”
豐子俊低緩的道:“他說得對,小儀……”步履聲響,從裡面,舒老夫人已偕同銀心出來,兩個人大包小包,卻是攜帶了不少細軟物品呢。
豐子俊與舒婉儀連忙上前接過放下,舒老夫人感喟的道:“好多東西全不能帶了,我只好儘量揀些該帶走的帶……”豐子俊也有些沉痛的道:“大嫂,眼前只好這樣,但你也不要傷心,這種情形不會永久沒有變異的,總有一天,我們將再回來,回到我們原該回來的地方,而本來屬於我們的一切,早晚也仍將屬於我們……”舒老夫人黯澀澀的道:“希望是這樣的了……”關孤雙目光芒閃射,其寒如刃,其亮似電,竟有一種令人顫慄的威猛意味,他緩緩的道:“是的,夫人,這原是你們的一切,早晚也仍將歸屬你們……”豐子俊搓搓手道:“對了,關兄,以兄臺所見,如今隱伏於宅外的那些人可一定會是‘悟生院’的爪牙麼?”
關孤斷然道:“絕不會錯。”
豐子俊道:“如此說來,他們對你似乎不太相信?”
關孤冷冷一笑道:“多少年以來,他們便與我貌合神離,互不信任了,只是大家尚維持一點情面,未曾撕破臉而已!”
豐子俊有些迷惘道:“那麼,以前他們可也曾派人監視過兄臺你的行動麼?”
關孤搖搖頭道:“從來沒來。”
豐子俊低聲道:“這一次他們卻例了外?”
關孤古怪的一笑,道:“因為這一次的行事內容不同,代價也不同。”
豐子堪哦”了一聲,遲疑的道:“內容不同……代價不同?”
關孤徐緩的道:“不錯,這一次的‘主意’,裡頭尚牽連了你們二位高手,所以內容不同,此次‘生意’的酬勞,是舒家全部財產的一半,所以代價更不同;當面臨這種巨大的買賣之前,‘悟生院’自然就不會像往昔那樣的對我放任與信賴了,何況,他們早也對我的作風不滿了呢!”
豐子俊頗有興趣的道:“關兄,莫不成在你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