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甲的右手仍然還緊握著他的“骷髏串”未放,這時,他強忍住呻吟,痛苦又憤怒的道:“你……你什麼時候……要處置你的敵……敵人……還問過……問過對方……的……意見來著?!”
關孤冷冷的道:“不錯。”
頓了頓,他又道:“但你與一般人稍有不同之處!”
掙扎了一下,黃甲卻立即停止不敢再動,因為,他感覺到關孤抵在他咽喉上的劍尖已經微微朝肉裡挺了挺!
粗濁的吐了口氣,他沙啞的道:“用不著……貓哭……哭……耗子……假……慈悲……你恨不得活……剝了我……我……又何來與別人……不同之處?!”
關孤重重的道:“因為不管好歹,你我總是曾經共事多年,雖然你早已仁斷義絕,我卻不能似你這般卑劣寡毒,所以,我可以答允你的意見,提供——如果你還能想得出來的話!”
睜大了那雙充滿血絲的牛眼,黃甲怨毒又仇恨的沙著嗓子叫:“你是說……要我……自己……想法子……送我……自己的終?”
沒有一點笑意的一笑,關孤道:“正是!”
他一昂頭,接著道:“這即乃我對你相處多年的情份上所能做到的優渥極限,黃甲,一個人的死法有很多種,你可以試著挑選你認為最舒適的一種!”
喉頭髮出一陣憤怒與絕望的咆哮,黃甲咬著牙道:“好……歹……毒!”
關孤冷酷的道:“比起你們那種傷天害理的獸行,我這歹毒實在就微不足道了,何況還是你們欲待害我在先!”
握劍的手是堅定義穩固的,關孤續道:“我已留給你們譏會了,黃甲,這不能怪我,是你們自己放棄機會的,雖然我早就想將你們個個誅絕!”
黃甲的面孔上血跡殷然、斑赤可怖,他歪曲著五官,抽動著嘴角,形態極其獰厲的道:“叛徒……好逆……你動手……好了……今天便是吃你……零剮了我……我也不會向你……低頭!”
關孤冷森的道:“你以為我辦不到?黃甲,如果你這樣以為恐怕你就犯下大錯了,我憎厭軟骨頭,但是,更痛恨似你這等有心無肝,滿腦袋稀泥,只知道一味盲從的蹩腳英雄作風!”
龐大的身體在下住顫抖,黃甲倔強的道:“我……我……絕……不……含糊你:姓……關的……你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好……漢……”關孤臉如寒鐵,陰沉的道:“你的廢話太多了,黃甲,我現在問你——你的選擇?”
又抽搐了一下,黃甲強硬的道:“隨……你!”
關孤緩緩的道:“隨我?”
黃甲閉上眼,尖厲的吼:“你……狂吧……姓關的……老子二十年後……又……又是一條好漢……你……唬不……篆…我!”
目注遠處的黑暗,關孤冷幽幽的道:“那個你要去的地方,必定是像現在這樣黑沉沉、冷悽悽的……以你的作為心性來說,你也只配去那裡!”
黃甲大罵:“你是個……賣友求榮的奸賊!”
關孤低沉的道:“你認為你又是什麼呢——”那個“呢”字還飄漾在關孤的唇角。一直躺在地下的黃甲竟出人怠料的突然向左猛翻。在他翻動的一剎,“嗚”聲厲嘯,七顆金骷髏泛閃著六團金光,宛以暴雷流星般“嘩啦啦”砸向關孤頂門!
關孤的反應之快,已到達出神入比的地步了,他猝而單足點地,“呼”的向左側移半步。“渡心指”脫手飛出,當黃甲的“骷髏串”擦著他身旁擊空,”渡心指”已經在一聲悠長悽顫的呼號中,把拼命朝旁翻滾的黃甲活活釘入地下——恰好也是由胸膛透穿而過!
這時……
“不屈刀”豐子俊飛身上來,他看了看正在嚥著氣的黃甲,義關切的轉向關孤,低促的間:“兄臺沒有吃這瘋子暗算行吧?”
關孤搖搖頭,道:“我很好,豐兄。”
搓搓手掌,豐子俊有些憤怒的道,“黃甲,這廝好下歹毒陰狠,竟然半聲招呼不打,抽冷子便下,這辣手虧得是兄臺你.換了別人,說不準還叫他搗翻了!”
關孤注視著雙目不瞑,死狀可怖的黃甲,淡漠的道:“這一手是‘悟生院’的慣常作風,豐兄,我早已防著了……可能,這就是黃甲所需要的解脫方法吧?”
豐子俊咬牙道:“這傢伙真是至地不悟!”
關孤靜靜的道:“他是‘悟生院’院主的心腹死黨、忠實走狗,休說是我的這件事,豐兄,恐怕就是他的爹孃,在他心目中也比不上禹偉行的份量!”
豐子俊重重一哼,怒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