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多了……”秦四娘趕緊推辭道。
“拿著,別跟他客氣。”湯非笑道,“算他聰明知道討好我女兒,要不然我就狠扁他一頓。”
隨後,湯非笑又指著唐風和寶兒夢兒道:“這是唐風,和他的兩個貼身丫鬟!”
斷七尺面上一片震驚之色,拍案而起,盯著唐風道:“這位難道就是傳聞的那精修無上音攻,吼一聲飛沙走石,吼兩聲日月無光,吼三聲天崩地裂,單靠一張嘴皮子就殺死了兩千五百人的天秀唐風?”
湯非笑皺了皺眉頭,曬道:“他是天秀唐風不錯,不過……事情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見過前輩。”唐風知道這位廚子是個了不得的人,禮數上自然不能缺了。
“果然是大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斷七尺面上一片感慨,瞅向湯非笑道:“大哥啊,我們真的老了啊!”
“老子現在活力四射的很!”湯非笑淫笑一聲,“老斷,要不你也去找個女人吧,天秀美女很多的,我現在跟著風少,日子過的相當悠閒,就是有時候要跟人動動手腳,活動活動筋骨!”
“免了。”斷七尺連連搖頭,“當年分開的時候,你說你要用女人來化解殺氣。我選的可是另一條路,做事要有始有終,不能功虧一簣。”
“當廚子?”湯非笑問道。
“可別瞧不起廚子,這是一種很高深很神聖的職業。是個人就要吃飯,我現在每天都在研究菜譜。對了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酒樓的?”
湯非笑搖了搖頭道:“開始我也不知道。只是……你雕的那幾只豆腐兔子上面有離合刀法的痕跡,況且,只有你磨的豆腐才那麼甜。”
斷七尺苦笑一聲:“也只有大哥你才能看得出來了。換做別人,哪還會看出一隻豆腐兔子上的刀法。”
“那是自然,我們兩兄弟出生入死那麼多年,難道我還不瞭解你麼?”
兩人十多年沒見,此刻自然熱情無比,有酒就狂飲,喝了一罈又一罈,兩大殺神緬懷過去,感慨現在,展望未來,不時伴隨著哈哈大笑聲,顯得暢快淋漓,秦四娘也難得溫柔了一下,帶著兩個丫頭給眾人斟酒。
酒過三巡,湯非笑突然道:“老斷,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吧,就搬到天秀去,我們兄弟倆要是無聊的話也可以聊聊天,比窩在這個地方當廚子不好多了?”
斷七尺熱淚盈眶:“大哥啊,我就等你這句話了。大哥一句話,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拋頭顱,撒熱血,眉頭都不皺一下。你兄弟我這一生只有你這個朋友,也只認你這個朋友,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好兄弟!”湯非笑一把握住對方的手,狠狠地抖了抖。
“我這就去收拾收拾!你們在門口等我片刻,我馬上就來!”斷七尺站起身來,一口乾掉了一杯酒,抹了一把嘴,提起自己的菜刀,雷厲風行地走了出去。
湯非笑原來醉醺醺的眼睛突然一眯,變得精光四射起來。
唐風道:“這位前輩倒是挺好說話的。”
煙柳閣內現在有個天殺神,要是把地弒神也拉過來,以後還有誰敢來天秀惹事?唐風原本也沒想要把斷七尺怎麼樣,畢竟自己和他才第一次見面,跟笑叔比不得。自己是因為救了小萌萌,湯非笑才對自己有感恩的心,一直住在天秀不走的。
只是讓唐風沒想到的是,笑叔居然把自己的想法變成了現實,這實在是夠意外的。
湯非笑輕笑了一聲:“風少,你不會真以為他會跟我一起走吧?”
唐風愕然:“難道剛才他說的都是假的?”
斷七尺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臉色激動,聲音顫抖,飽含著無限真情,怎麼看都不象是假的。
“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巴巴!”湯非笑冷笑一聲,喝乾手上的酒站起身道:“走!”
一群人莫名其妙地跟湯非笑走出了酒樓,先結了賬款,出門之後繞了幾道彎,堵在一品軒後面的小巷子裡。
等了不到片刻時間,果然見小巷子那頭,斷七尺肩膀上揹著一包東西,神色慌張地回頭望去,快步朝這邊走來。
唐風暗歎一聲,心想這位前輩果然滿嘴跑馬,剛才說的情真意切,轉眼就要從後門溜人,當真是老油條啊!
才走沒幾步,斷七尺抬頭就看到了湯非笑,笑叔一馬當先,碩大的塊頭堵在小巷子裡,抱著膀子微笑地看著他。
斷七尺頓時就象是被打敗了的公雞似的低下了腦袋,一臉苦笑地朝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