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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

有傘也沒用,接完人回來,六個男生全都溼透,淌著水進的宿舍。

維修大叔已經把電閘弄好了,謝瀾又洗一輪澡,快十二點才爬上床。

第二天一早起來,他就開始不對。

開口第一句,“早上好”,前倆字嗓子是破的,最後一個字直接沒音了。

竇晟趕緊伸手探他腦門,“體溫還行,頭疼不疼?”

謝瀾無精打采地搖了下頭,“不疼。”

就是有點昏昏沉沉,想睡覺。

買了早餐進教室,他本想在座位上趴到教練來,但剛一坐就覺得氛圍不太對。講臺前擠了一堆人,鬧鬧吵吵,間或著還有人朝他看過來。

李越寧起身扔早餐垃圾,不經意和謝瀾對視了。

他有些尷尬地牽了牽嘴角,“沒事啊,一次兩次的,有波動很正常。”

嗯?

竇晟起身低聲詢問,“要去看麼?”

謝瀾渾身沒有力氣,嘆氣道:“不去了,幫我拍個照。”

竇晟晃到講臺前,手伸進人堆裡飛快抓拍一張,發給謝瀾。

竇晟第一,94。

耿瑞第二,90。

李越寧和戴佑並列第三,82。

十五道題,謝瀾只做了七道。他很有自知之明,一眼掃完前邊的成績就直接往最後摸去。

82個人的考試,他排到了78名,38分。說明他僅做完的那七道題裡竟然還錯了一道。

窒息了。

教室門外忽然刮進一陣風,耿瑞抓著捲餅跑進來,一屁股坐下。

李越寧往裡挪了挪,“成績單我發你了。”

耿瑞張嘴連著咬幾口捲餅,含糊道:“謝謝,看到了。”

李越寧問,“你哪題錯了?”

耿瑞還在往嘴裡狂塞,搖頭,“不知道,估計踩陷阱了,等老師講吧。”

他好像把嘴當成不值錢的破口袋,沒命地往裡塞,邊嚼邊起身要接水,結果一回頭對上了謝瀾的視線。

估計是謝瀾太幽怨,他脖子猛地一伸,差點噦在謝瀾桌上。

謝瀾趕緊用手環著筆袋和卷子往後拽了拽,嚴防穢物,警惕地看著他。

耿瑞連忙擺手,“兄弟,我自己把自己噎著了,沒別的意思。一兩次考試沒什麼,別太緊張。”

“沒緊張。”謝瀾嘆氣,“我也沒往那方面想,我以為你要吐。”

“哦哦,我吃飯就是急。”耿瑞鬆了口氣,“不說了,教練快來了。”

老馬應該是和教練打過招呼了,康教練壓根沒提他成績的事,速做速評卡殼也不吐槽,直接放過。

第二天講題比第一天強度還大,每道題掰開揉碎,還要舉一反三。謝瀾邊聽講邊自己把落下的題補上,腦細胞比別人多死好幾倍。對著那些文字彎彎繞看了一天,看得他犯惡心。

竇晟憂心忡忡嘆氣,“你還好嗎?”

“想喝冰的。”謝瀾沒精打采,“想喝特別特別冰的可可奶。”

竇晟猶豫道:“你這算不算感冒?能喝冰的嗎?”

謝瀾目光空洞,“可我體內有一股毒火攻心,需要九天玄玉渡化。”

“……”

竇晟臉上浮現一絲罕見的呆滯,“好吧。那你跟車子明他們回宿舍,我出去買。”

謝瀾蔫著點了點頭,“嗯。”

郭銳澤暴怒之下一拍桌,忽然瞟到前排半死不活的謝瀾,“大神!你來說要不要考慮x等於零的情況?”

謝瀾呵了一聲,“笑死,根本沒做到最後一題。”

“啊?”郭銳澤一愣,“沒做完卷?你什麼情況啊,跟換了個人似的,我琢磨著這兩天練的題都不難看懂啊。”

謝瀾輕輕一笑,正要掏出馬氏古代算籌學兼函式故事會,讓他們開開眼界,戴佑忽然清了聲嗓子。

“他感冒了,不太舒服。”戴佑輕描淡寫道:“等明天教練講吧,別犟了。”

郭銳澤聞言詫異地又看了謝瀾兩眼,“那……行吧,散了吧。”

一大幫人一起往回走,謝瀾慢吞吞地跟在最後邊。

他回頭往校門口的方向看了好幾次。

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後頭有沒有剛好買完飲料回來的男朋友。

可能是生病的緣故,他走在這群人裡,明明大多數都是認識的,卻突然有點孤獨。

戴佑從前面落後幾步,低聲道:“別主動和人說你的題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