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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影七察覺到白凡的不安,便任由白凡抓著,將今天的事情全部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末了,他愧疚道,“教主,那條蛇,是屬下失手大意了,屬下不知道蛇毒會濺到教主的眼睛。”影七垂著頭說完後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白凡有什麼反應,不由得抬起頭來,卻見到了白凡空茫的神情。

事實上,白凡聽了影七的訴述後,現在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蛇毒,濺到眼睛裡了,看不見了……失明瞭,瞎了,不,不會的,殷睿,那個他看顧了十年的孩子,怎麼會瞎呢?白凡前所未有的緊張著,就連耳中似乎都響起了嗡鳴聲,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抓著影七的手,無意識的越來越緊,習武之人的手勁自然非常小可,看似纖細的手指深深的掐入影七的手臂,讓影七的面色也不禁有些發白。

白凡就這樣呆呆站著,不知過了多久以後,直到影七將白凡扶著坐地上,“教主,休息一會吧。”白凡這才驚覺,原來他的腿已經麻木的沒有了知覺。

一個人失去了雙眼後,到底會有多麼的困難,這個問題,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從想象。曾經的白凡也只是知道,雙目失明是一級傷殘,與失去雙手雙腳的傷殘等級是一樣的,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會比那還要困難。但是直到他真的失去了視力以後,他才明白,這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不僅是因為世界失去了色彩,還因為失去了雙眼的人想要活在這個世上,會比正常的人遭遇更多的危險。

因為看不見,所以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不敢隨意伸手,觸手可及的地方可能就是刀片與尖銳物品,也不敢隨意邁出腳步,因為害怕一腳踩空,甚至就連喝水吃飯之類的事情,也必須要人送到手上,可以說,失去了眼睛,也就等於他失去了獨自活下去的能力。

影七雖然將他抓了回來,但卻並沒有如以前那般對他有嚴密的監控,平日裡也放任他在安全的地方摸索著小範圍的走動,雖然兩人沒有明說,但是他們心裡都明白,影七之所以放寬了對他的控制,是因為他已經沒有了逃出去的能力,在這荒無人煙的懸崖底部,他離開了影七,就只有死。

白凡變得沉默,他擔心殷睿的處境,遭此大變,不知道殷睿能不能承受得住,但是拿著東西想要寫信時,他才發現他根本看不見,寫在樹葉上的字到底成不成形都不好說,就是他能夠完整的寫出一封信,失明的殷睿,又如何能夠看到呢。

影七始終站在一旁,注視著愣愣拿著一片樹葉發呆白凡,終於,他握住白凡的手,將那片樹葉從白凡的手中抽了出來,輕聲道,“教主,時間不早了,您休息吧。”

人的心都是偏的,在影七和殷睿之間,白凡自然是偏向殷睿的,對於影七,雖然他知道殷睿的眼中濺入蛇毒之事,不是影七有意為之,但是他難免還是有些遷怒,如果不是影七圖謀不軌,他與殷睿怎麼會逃亡,如果不是與影七打鬥,那蛇毒又怎麼會傷了殷睿的眼睛。白凡冷冷將自己的手從影七的掌中抽出,憑著感覺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不帶任何感情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驟然看到白凡的這種神情,影七心裡一窒,他這才發現,這還是教主第一次用這樣質疑的語氣與他說話,沒有鼓勵的言語,也沒有溫暖的笑容,這不是白天的那個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的教主,這是夜晚的,他一直想要靠近的教主,影七壓下心裡的酸澀感,聲音有些低,“屬下,沒有任何目的。屬下,只是想跟在教主身邊。”一字一句,影七說的很慢,每一句裡,都蘊含了他最真摯的感情,影七說完,抬起頭來直視著白凡的容顏,那眼裡,有著一直被他深深壓抑,直到現在才完全釋放出來的東西。

可惜這一切,白凡看不見,他聽了影七的話,眉頭皺起,他不明白,影七為何到現在還不肯說出自己的目的,欺騙一個眼睛都瞎了的人,很有意思嗎?

始終注視著白凡的影七自然察覺到了白凡那不耐的皺眉,他心裡一苦,好不容易生起的一點想要坦露心聲的勇氣又縮了回去。

就這樣吧,影七這樣對自己說,這個人本來不是自己能夠觸碰的,現在他們身處在這與世隔絕的崖底,教主的眼睛又失明,只能仰仗自己過活,他其實,已經等於擁有了他,只要他不離開自己,一切就這樣吧,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這是曾經的他想也不敢想的生活。

事實證明,有一些人,下定了某些決心以後,就異常的沉得住氣,其程度遠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影七下定了那個決心以後,就真的不再試圖去與白凡拉近關係,而是靜靜坐在了一旁,不發出一點聲音,只是不時抬頭看上白凡一眼,彷彿真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