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依然死死盯著那幅畫,對殷南寒的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不想說是嗎?也沒關係,黑月神教的勢力這麼大,只要有畫像,就遲早能夠把人找出來。”殷南寒挑眉自通道。
殷南寒的威脅,白凡倒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就是勢力再大,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找到一個根本不存在這個世上的人。但是不在意他的威脅,不代表白凡也不在意殷南寒繼續拿著那張不堪的圖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別人不知道畫像上的另一個男子是誰,他卻明白。四周眾人看向那張圖的目光,讓他產生了一種羞。恥的感覺。白凡壓抑著憤怒,低聲道,“還不把畫像收起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兒子是個斷袖,很榮耀嗎?”
殷南寒挑眉,“本座做事,從不懼任何人言。”
白凡咬牙怒視殷南寒,現在罪魁禍首殷睿不在,他便將無法發洩的憤怒全部轉移到了殷南寒身上。
殷南寒見到白凡那種眼神,眼睛微眯,微微嘲諷道,“本座說的不對嗎,自己做出的醜事,還怕人說不成?今日我就要清理門戶,來人啊,將這逆子給本座擒下。”
“是。”
殷南寒的話一出口,讓本就一觸即發的兩方立刻混戰起來,因為殷南寒只說了擒下,沒說生死不論,所以對殷睿,那些拿著弓弩的人到底不敢射擊,只是在一旁圍困,論人力地勢,白凡這邊都有不足,身後就是萬丈懸崖,他們退無可退,只能拼命抵抗。
殷南寒看著本就處於下風的白凡漸漸不支,嘴角微掀,揚聲道,“誰能擒下這逆子,本座有重賞。”殷南寒的這一句話,無疑是給打的難捨難分的兩方火上澆油,廝殺聲立刻又大了幾分。在這種時刻,誰也沒有注意到,混戰中的一個暗衛,在不著痕跡的往白凡那邊挪去,因為這個暗衛本就是自己一方的人,所以也沒有人對他多加註意,他成功的來到了距離白凡最近的位置。
他微微垂著頭,掩飾著自己越來越不穩定的情緒,這裡,就是這裡,影七就是在這裡,被推下去的。
這半年間,影七慘死的一幕,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的夢中,他總是覺得,那夢中影七開合的嘴角,在向他一遍遍的說著,報仇,要為他報仇……可是報仇,又談何容易,殺死影七的人,是他們要效忠的主人,是黑月神教的教主,就是自己想要報仇,其他從小被灌輸忠誠思想的暗衛,也一定會阻止他,甚至揭發他。所以影六將這個念頭一直死死地藏在了心底,直到今天,直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來臨……
影六的眼睛漸漸發紅,他的眼角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教主,已經離背後的懸崖極近,就在這時,白凡為了躲閃刺來的一劍,又往後挪了一小步,就是這裡,影六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在所有人驚愕的眼中,在白凡全然沒有半點防備中,大吼著,“教主,我來助你。”衝上來將一柄短劍捅進白凡腹中。
腹中一陣劇痛,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白凡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偷襲自己的人,影六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捅進一劍後,就直接藉著那一劍未消的力道用力一撞,將人推下了懸崖。
這一場變故來的太快,就連白凡身邊的暗衛,也只來得及看見那一抹白影跌落懸崖,殷南寒啪的一聲站了起來。
影六將人推下懸崖後,手上因為用力過度而有些顫抖,隱隱察覺到周圍的暗衛有圍堵過來的趨勢,影六當機立斷,上前一步朝著殷南寒跪下,“屬下參見教主,”
影六這一跪,又讓四周出現了一片靜默,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殷南寒。
殷南寒看著影六,面色並不好看,甚至有點恐怖,他的視線在影六撐在地上,指縫中還殘有殷紅血跡的手上掃過,陰沉道,“本座不記得,有收下過你這號人。”
“屬下影六,平日最為崇拜教主,在屬下心中,只有教主才是真正的黑月神教之主,殷睿少主狼子野心,竟趁教主不在時擅謀教位,我等心中皆有不服,今日見教主再度出現,欣喜至極,屬下幸不辱命,已經完成了教主要清理門戶的命令,我等恭迎教主重掌大權。”影六額頭滲出冷汗,但還是大聲的將這番話說完,他在賭,賭贏了,此番無礙,賭輸了,則吾命休矣,但是他身為殷睿暗衛,對於殷南寒這位老教主的脾性喜好,實在知之甚少,所以心裡也是萬分沒有把握。
殷南寒聽了影六的一番說辭,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眼裡卻是一片冰冷,“是啊,你替本座清理了門戶,可是大功一件,你要本座如何賞你。”
影六垂著頭,看不到殷南寒的表情,只聽到了那聲輕笑,還以為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