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未停地朝裡間走去。只聽背後納蘭白對水神允說道,“不要仗著以前救助過她就對她指使來指使去的。”
“嫉妒啊?你是她的男人大可以整天把她拴在身邊呀,怎麼每有危險就讓她跑第一?”
“還不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人士惹的……”
“哦,芬芳世界和東陵堂就沒有瓜葛?我記得……”
……
“怎麼,說不過人就動手?”
“哼,和你說就是為了動手,你以為我很有閒情逸致嗎?”
“那好,反正我也很想扁人……”
“誰扁誰還不知道……”
……
我不雅地翻了個白眼,男人!納蘭白的氣肯定還壓抑了不少沒發洩出來,碰上了個存心挑釁,渴望打架渴望得要命的水神允,果然是一拍即合,火花四射。算了,就讓他們發洩個夠好了,對身體有好處。
“採靈,你來了。”
張摯看見我不禁微微一笑地迎上來,他正和另一個年輕男子坐在其他傷員的墊旁談話。這位年輕人正是這家武館主人康延年的兒子康平,也略懂武藝,還是個大學生,暑假被父親抓到這裡幫忙。在這裡要說一下他們的關係,康延年是張摯的姐夫,康平是張摯的外甥。
跟康平打了聲招呼後,我微皺著眉對張摯道:“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怎麼不多休息。”認識的人總會多照顧一些,在解開張摯體內的禁制時,我用我的靈力幫他修補了體內的經脈時多花了些功夫,他的體力相對的比起其他人要恢復得快些,但並不代表完全康復。當然,完全康復後的他因為經脈的重新穩固及拓展,在武學上的潛力會比原來的好得多。
“對於練武的人來說,煅練是強健體魄的唯一方法。”他笑道,神態放鬆自如,比起初見面時嚴肅寡言的模樣差了好多,可能是比較熟悉的緣故吧,想到一個大男人也這麼不善交際不禁感到好笑。
“那你就錯了,身體內有害的藥物雜質還沒清除乾淨,只會越煅練越糟糕,加速它們侵入身體,破壞身體器官功能。”有時就算運功逼毒也是一樣。我淡淡地說著,跟其他醒著的人點頭打招呼,一邊把袋子裡的精油拿了出來。
“康平,麻煩你抱一個人過來這邊好嗎?”
為了便於照顧,剛來時我們便和館主商量好了,撥一個小型的練武廳鋪上軟墊,將所有的傷者移到上面歇息。為了怕被影響和干擾到別人,我在練武廳的另一角弄了專門醫療用的墊子,準備一個人一個人抬過來醫治。
“我先來好了。”張摯說。
“怎麼,不信任我的醫術,先給他們做個榜樣嗎?”我淡笑地睨著他們。
所有正睇著我瞧的人連忙擺了擺手,一臉惶恐道:“怎麼敢,傅小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就算把命送給傅小姐也心甘情願……”
連張摯黝黑的臉浮起微紅,訥訥無言。“不是這樣——”
這下輪到我不好意思了,這些人看來性子爽直,我還是少跟他們開玩笑好了。靜下情緒,我替張摯把了把脈,著他脫掉上衣光著上身躺到墊上,取出乾淨的紙巾,滴下杏桃仁及佛手柑、洋甘菊等精油,滴量不一,讓他吸入,緩和呼吸,接著開啟所有精油瓶子,以真氣封住瓶口,玉筍般的十指彈琴似地,優雅曲張,把需要用到的精油、媒介油所需的量勾彈上空,在真氣罩內迅速溶合分子,然後按我的意念滲進張摯的真皮層……
連連在張摯身上點了幾處穴位,讓那些活躍的香薰能更快速地滲入他體內各器官,經由血液運送氧、水份、營養等給細胞,加速細胞的新陳代謝、增強免疫系統、提高他的自愈能力,將細胞內的毒素排除出來。
“好涼。”張摯打了個顫睜開眼,身體表面覆著一層細細的汙色汗漬。“真奇怪,我感覺好多了,身體變得輕盈了許多又有用不完的力量似的……咦,好臭。”他尷尬地道,發現難聞的味道是從自己身上發出來的。
“你不如去洗個澡。”我建議道。“體內的雜質剛被排除出來,覆在體表上,有異味是自然的事。”
“謝謝。”他臉一紅,身子一挺,躍了起來,直奔出去。
這莫名其妙、玄乎又玄的醫治過程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康平驚訝地問道:“這是什麼療法?”
“這是芳香療法。”我回道,“接下來輪誰?”
“我來。”一位年紀差不多五、六十歲,體魄卻比時下一些二三十歲還要好的老人說道。他叫老牛,一身的外家功練得出神入化,在康平的幫助下,慢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