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但我更相信命運,它總讓我措手不及。
“你有事。”他肯定地說。“我要在你身邊。”
“納蘭,這只是一種感覺,也許它無關緊要。”我解釋地說,“你只要保重自己就好了。”
“我瘦了不少。”他忽然說,“恐怕保不了重。”
有一瞬間我不知如何反應,他是在說笑?!我有點生氣,“我是認真的,你不要亂講話。”
他無聲地嘆口氣。“我不是說笑,我想你,想你做的菜……我想愛你,想得要命!”
“你、你說什麼!?”我嬌斥,臉倏地火辣辣,反射性地瞄了瞄左右,放下心,在家裡呢。
“你不想?”
我嬌羞地啐了一口,“你不要跟我說這種話。”
“害羞?”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我吸了口氣。“納蘭,我們掛電話好不好?”
“為什麼?”他不滿地責問。“你不想跟我說話?”
“我恐怕要哭了。”我誠實地說,眼淚已經掉得厲害了,而且快忍不住要破聲哭了,我必須哭一哭,我心裡有這個強烈的願望。
“為什麼難過?”他柔聲問。
“不知道。”我嗚聲道,對著電話哭了一陣子,好不容易舒服了一些,覺得不好意思,“納蘭?”真希望他已經掛電話了。
“好受一些了?”他在那邊溫柔地問,我的眼淚又冒出來了,我生氣地抹去。“嗯。”
“我想要你快些回來,我想你,可我又覺得不應該叫你回來,我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我低聲說道,心頭一片茫然。
“你只是想我。”他很輕柔地說。“你只是不習慣愛一個人會這麼深……”
是嗎,想一個人是這樣嗎?“你不用特地為我回來。”
“我們不爭這個。”他冷靜地說,“我想回去就回去。”
我聽出他話裡的生氣,真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我嗎?“我要掛電話了。”我說,心裡有點沮喪,不知為什麼不想跟他這樣談話。
“好吧,馬上去睡覺,不要胡思亂想,乖乖地。”
“如果可以的話。”我喃喃地掛上電話,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
快速地換上我那千年不變的夜行衣,我輕巧地遁入濃濃的夜色裡。我需要做一些事情,需要振作,才能讓我患得患失的不寧心緒平靜下來。
比起上一次,這次光臨東陵堂就輕車熟路了許多,我謹慎地觀察了一下,覺得與上次來時沒什麼變化,但不知為什麼,心跳反而更加劇烈。一定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我肯定地想,這陣子被莫名的心緒弄得忽上忽下,原本也覺得自己的直覺不再那麼可靠,可現在卻很清晰肯定。
死氣沉沉,感覺不出有什麼高手在裡面,只有四五個睡得跟死豬似的保安和門衛。看來不是東陵堂不把顏露和蘇雨詩她們看在眼裡就是覺得她們不會再來了……但,可能嗎?小心地收回輻罩住整個東陵堂的思感,頓了頓,我決定還是進去試一試,不然永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我現在的功力比起上次來時不知要高了多少倍,經驗(打鬥和逃跑)也豐富了許多。
睨了一眼沒多少變化的九陰離魂陣(只是類似,權且就這麼叫吧),我衣袖一揮,整個人淡閃著靈輝,輕如羽翼地以一種韻律般的弧度斜掠向對面的辦公樓,不想浪費時間在那個小陣上,沒想到才至半空,一股古怪的聲音破空傳來,細細啞啞,好像千萬只蟲在嘶咬著虛空中看不見的牆、急著爆破出來一樣——我悚然一驚,身子掙脫突生的吸力快速倒飛了回去,眼光才瞄到陣角五行陰陽的七個結點上不斷地鼓脹凹凸,我的思感速迅地與之接觸了一下,一種熟悉的、詭譎陰森的立時像只飢餓了許久的野獸又或面對天敵似地緊追著我的思感撲蓋而來,我駭然散去思感,看到小陣漸漸起了濛濛薄霧,那蒸騰的韻律……我倒吸了口氣,那薄霧竟似活的一樣,隨著那魔魅般似有若無的幻音而飄動著,直覺地,我聯想到上次讓我受傷的紅光,那個造型詭異的木雕,同樣的詭譎陰邪、魔氣森森,那種邪氣天生與我的靈氣相剋,對對方的感覺也異常地靈敏,所能給予的創傷也會更難癒合。我望著那陣陣蒸騰飄卷的霧氣,它雖被侷限在陣中,但死氣隨著那惹人心煩欲狂的魔音透了出來,籠罩了整個東陵堂,只怕一有生物靠近轉眼便會銷魂蝕骨,當真什麼都不復存在了。
這麼厲害的陣如果只鎮守那麼一個方位根本就是浪費,我伸手貼在牆壁運功一試,果然分毫不動,不知這是什麼大陣,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