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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閉眼把頭靠在沙發上,四肢大張,看得我一陣怔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我的胸臆間湧動,我搖了搖頭,轉身走進房裡去了。

躺在床上,我已漸漸冷靜了下來,心想,反正已經既成事實了,我應該接受,做過的事就不要後悔嘛,我當初練這勞什子心法的時候既有貪好處的心理也就要相對地有付出代價或承擔風險的心理準備不是嗎?

不過,我才練了沒多久,怎麼就結出了元嬰呢?是這具身體本身就具備了相當的能量或開發了嗎(被前主人),應該是,我推測著,而我則撿了個天大的便宜(或是禍害)……下意識地,我知道自己在修練上或是哪裡肯定出了差錯,不然我不會在那元嬰張眼的剎那有那種震撼的反應……啊,到底該怎麼辦呢?我甚至不知道在這世上是否還有人可以幫我……

原本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最後卻睡了個好覺。

醒來聽著輕緩的音樂,莫名地,我感到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呼吸著清晨美好的空氣,一種屬於生命的脈動和喜悅從心底湧起,大有活在此刻已心滿意足的味道。

呵呵,我喜歡納蘭白在清晨放音樂這個習慣。

梳洗完畢,我步出衛浴間,走出房門,往廚房走去,準備一天的早餐。“咦,你在弄早餐?”

“西式的,很驚訝嗎?”納蘭白端著最後一份走了走來。

我淡淡一笑,“第一次看到。”

“以前都是自己弄的早餐,你來了以後變懶了,償償看。”他給我一小塊三明治,配有蔬菜水果,及一杯牛奶。

“謝謝。”我輕輕啜了一口牛奶,拿起三明治吃了起來。

“昨晚睡得好嗎?”

“好,你呢?”

“還可以。”

門響了,我知道定是張峻山來了,轉頭一看,一張臉,一種熟悉,夾著一層層的影像向我重重疊疊地撲來。

“呃!”來不及有什麼思考,彷彿像被扯動的木偶,才一瞬間的訝異、驚慌,然後一撲天蓋地的狂亂湮沒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多可怕。

“嘎——”

椅子滑動地板的尖銳劇響喚醒了我迷失的心靈,椅腳則絆住了我正要撲出去的身子,我停頓了下來,迷茫間,一種劇痛卻開始在腦子裡漫延,像是有人拿著大捶在敲擊,一下一下,永無止境。

“啊!”我捂著腦袋低下身子,呼喊。

是什麼開啟了,是什麼被喚醒了,我不再是我自己,不屬於我的,正在侵佔著我的一切,或許是在排斥著不屬於“她”的一切。

霎那間我有點明白,隱患終於來臨。

“採靈!”

納蘭白和張峻山撲了過來。

“不要過來——不,啊!好痛!”我搖著頭,想要搖掉那糾纏不住的幻影,想要搖掉那痛苦的敲擊。

……是誰闖進了幽寧的山谷……詫異的相逢,眼神的交會,剎那的永恆……

是誰偷偷追逐著誰的身影而去?

……是誰在逗弄著無措的女子?

甜蜜的花前月下,甜蜜的琴瑟相和,兩心相印。

啊,看不清的身影,是誰?是誰?我透不過氣,揪緊的心隨之起伏著,影像忽地又變。

怎麼爭執又跑開?影像清晰可見,身著古裝的男女,好像是他,好像是我?怎麼又多一人,我好生氣……

一位昂然的男子護著一位柔弱的少女正對著一位神色冰冷的女子說著什麼……

痛苦麻痺著我的心,一種糾纏一種化不開恩怨一種忘不掉的愛戀在撕扯著一切,嘶喊著毀掉一切——

“採靈!採靈!”我聽見誰正焦急擔心痛苦地呼喚著,勉強睜開蒙朧的眼,瞧見納蘭白,又瞅見了張峻山,“啊——張大哥,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捂著腦袋的手變成抓住,緊緊地抓住可以抓住的,桌椅或是……納蘭白,我揪緊他的衣服,把臉埋進他懷裡,彷彿那樣,就可以避開一切將我湮沒的幻像!是的,一切都是幻像……幻像……一切都是幻像……

久久,幾乎有一世紀那麼地久,我被扶了起來,抱了起來!我茫茫然,不知人在何處,身在何處。我到底是誰?是誰?!不受控制的命運,脫離軌道的命運,彷彿要把我拉向無底的黑暗深淵,不讓我掙扎,不讓我逃脫。

一種疲憊地絕望地情緒在升起,我抬起無神的眼,呆看著正為我擦拭淚漬的納蘭白。

“放心吧,他走了。”他說。

誰走了?我似明白,又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