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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見的深沉和陰鬱的目光,滿臉的絡腮鬍子,像根根銀針,又硬又長,配上額角上那彎月形傷疤和略高的鼻子,讓人看一眼就想打個冷顫。

車隊領頭的人,低眉順眼,點頭哈腰的將隨身帶來的禮物和禮單一一呈上,然後頓了頓,側身帶著冷酷的眼神,看著一個清瘦身材,白皙臉龐,有點疲乏的,著紫紅色官服的中年男人,他看看領頭的人,臉上流露出的是怯弱的書生氣。

領頭人側臉橫眉冷對的望著他,臉上的青筋顯現,橫七豎八,完全就是一臉兇相,中年男子心裡一股悲涼而又無可奈何的情緒像狂風暴雨般襲來。

躊躇間,淡白色的羊毛門氈被一隻纖細又光滑的小手,遲疑而又膽怯地掀起來,一隻骨節粗大,長滿老繭,像蒲扇一樣的大手,迅速的抓住了這隻涼浸浸的小手,並且一把把這手的主人拖了進來。

一個體態瘦弱,打扮得像丫環的小女孩,帶著小鹿受驚般的神態,睜著迷惘帶點慌亂的清澄眼眸,注視著帳內人。

坐在象牙雕座上的首領,用他如鐵石般的下顎,點了點女孩站立的方向,深邃的眼睛裡藏著不為人知的光芒,那個拽小女孩進來的大漢,正竭力掩飾自己對女孩全身放射出的貪婪眼光,看見首領的指示,他用那蒲扇般的大手一下重重地抽在了小女孩嬌嫩的小臉上,用開山劈虎的沙啞嗓門吼道:“你是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擅闖首領的議事處。”

小女孩嚇得臉色鐵青,小臉腫得老高,都沒發覺,害怕得話都說不出來,嘴角流著殷紅的鮮血,等回過神來,捂著臉,倉皇地要回話,卻蹦出來一顆潔白的細牙。

紫紅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帶著愛莫能助的神態,避開了小女孩投射來的求救目光,領頭的人更是帶著冷冷地神情,筆直的站在那裡,不為所動。

小女孩張皇失措的站在那裡,臉。辣的,想退,可門邊站著的大漢讓她害怕,眼前就有兩個跟她一起來的人,可是他們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一點溫度都體會不出來。

這時,門簾又慢悠悠的被掀了起來,門邊的人又想來這一套,卻被來人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反手擒住,鬆懈不得,只得嗷嗷的叫喚,這人一側身閃進帳內,一張其貌不揚,可又光潔可人的年輕臉孔,露了出來,他笑容可掬,笑嘻嘻地對著首領的方向,用親切動聽的聲音說道:“是和親的隊伍到了嗎?可是等了好久了。”

小女孩聽到這話,像受驚的小鳥一樣,想立即飛走,可是人卻好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就定定的看著來人,嘴角的鮮血還在流,可她卻像沒有感覺到一樣,也沒有搽拭,這個有如晴天霹靂的話語,所傳達出來的含義,讓她就這麼愣愣的釘在了那裡。

第三十卷

風颳得很猛,肆虐的咆哮,亭亭玉立的翠竹,一個勁兒地給往一邊吹倒,互相被狂風力給逼的交纏,依靠,這股猛勁兒持續不斷,把它們多枝的頭按向北方…雲被從這一極吹向那一極,一大塊迅速地緊接著一大塊;在這初夏的一天,連一點藍色的天空都看不見。

細雨後好不容易出現的太陽也藏起來了,雨勢再來,風雨在窗外的竹林裡顫戰,沙沙的小雨聲,噓噓的風聲,蕭蕭的竹葉聲,奏出可以流淚的悲切的音調。

竹榻上的少女身體也好像感受到了風雨襲來的節奏,微微的顫抖,使得小巧的精緻竹榻,都受了她的傳染,止不住顫動。

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顫動,隨著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樣在急促顫動。光潔如玉石般的額頭上,爬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靈巧的玉指,緊緊地握成拳頭,握得手上的細筋都顯露了出來,她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如輕紗一樣的薄衣,緊緊的,妥帖的貼在少女身上,背心處,有一塊已被越來越多的冷汗,浸出了不規則的圖形,她好像睡著了,她的夢裡到底有著什麼,讓她這麼的難以忘懷呢?

草原明淨的遼闊天空,在正午時候,往往出現許多有柔軟的白邊的,金灰色的、圓而高的雲塊。這些雲塊好像許多島嶼,散佈在無邊的泛濫的河流中,周圍環繞著純青色的、極其清澈的支流,它們停留在原地,差不多一動也不動。

一頭碩大、肥壯的奶牛身邊,站著一個穿著淡藍色的長裙的小姑娘,正跟著身材矮胖的年輕婦女,學著擠奶,她裙裾上繡著朵朵百合花。腰間繫著煙羅紫輕綃,頭上斜簪一支雕工精美的蒲蘭玉簪,簪頭的頂端垂下幾排珠穗,她那璧玉般皎潔的面龐上,嵌著一對引人注目的丹鳳眼,烏黑髮亮的長髮披散在纖細的小身板上,小巧的耳朵上,掛著渾圓的珍珠耳環,她愁眉苦臉的注視著眼前的舊木製奶桶,粉嫩的手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