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筆又瞪了他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將煙遞給言墨,吉墨對他搖了搖頭,他將手收回,徑自抽了根菸叼上嘴,卻沒點上火,只是叼著。
“你知道雍正英嗎?”他垂下眼,盯著自己嘴上叼著的煙,緩緩的開口,“她是他的女兒,雙胞胎中一出生便夭折的的那一個。她沒有名字,因為一出生便已經死了,所以她父母並沒有浪費時間替她取名。這二十年來,她一直都待在父母、雙胞胎姐姐雍沁歡身邊,跟著她一起成長,感受一切她所感受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
“所以你有可能把同情當成了愛情?”言墨提醒的問。
言筆看了他一眼,沒有作答的繼續說:“第一次遇見她是在一場圍捕行動中,她出現的時機讓我不得不懷疑她與嫌犯的關係,因此才會盯上她。說是盯她,其實被我盯上的是她姐姐雍沁歡,而我看她非常、非常的不順眼,還曾誓言非捉到她犯罪的把柄,否則誓不罷休。”
“很多情緣都是從誤會開始。”言墨忍不住說。
“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我看不順眼的雍沁歡在被她附身後,卻變得讓我心動。”
言墨慢慢地蹙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說,你和她之間還有個身體媒介,她利用她姐姐的身體和你交往?”
言筆看向他不贊同的眼神。“不是你想像的樣子。”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她從來不曾利用過她姐姐的身體。”
“那麼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言墨銳利的問,“難道不是經由她附身在她姐姐身上之後才認識的?或者,你想告訴我你看得見沒有實體的她?”
“我的確看得見。”
“老大,如果你真的看得見她,當年婧屏離魂的時候,你也應該看得見她其實就在我們身邊。”言墨就事論事的說,沒有絲毫諷刺的意味,但是卻說明了他的不信。
“我無法解釋為什麼我只看得見她,或者只有我看得見她,但是我是真的看得見她。”
“老大……”
“老二,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無法解釋的事,就像你的她從未來來救你,以及橫梗在你們倆之間的車禍一樣。”
提到他的她。言墨瞼上的表情明顯的沉鬱了起來。但是一會兒後,他仍然深吸一口氣的提起精神看著大哥。
“老大,我的情況難道還不能成為你的借鏡嗎?我和林靈的阻隔只是車禍,便已讓我痛苦不已,而你和她的阻隔卻是生死,為什麼你不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時懸崖勒馬?”他真心的凝視著言筆沉默的掏出打火機將叼在嘴巴上的香菸點燃,用力吸了一口氣,吐出,再吸一口氣,吐出。不一會兒,他已被嫋嫋煙霧圍繞。
言墨也不逼他,轉身將雙手置於鍵盤上繼續工作,但所愛的她既已入人心,哪裡還能專心工作?所以輕嘆一口氣,他靠向椅背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時之間,整間辦公室沉靜得嚇人,兩人卻渾然不覺。
過了好一段時間,言筆突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我走了。”
“想通了?”言墨抬眼看著他問。
言筆點了點頭。
和她的緣分起始於工作,如今雍沁歡既已洗脫了罪名,他也就不必再跟蹤她了。相對的,他自然不會再與一直跟在雍沁歡身邊的她有機會再接觸。沒了接觸也拉遠了距離,感情自然會淡,況且他對她的情感又只是在萌芽階段,他是該快刀斬亂麻的。
“你說得對,人鬼殊途,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前,我該懸崖勒馬。”
“我必須說,我真的很高興聽你這麼說。”
沉默了一會兒,言筆深吸口氣,猶如終於放下肩膀上的重擔一樣。
“好了,我該走了。”
“你要走去哪兒?”
“回家睡覺吧。”
為了這事,他已經連續幾天都沒睡好。
“回家睡覺?回家睡覺?”
言墨以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重複他的話,緩緩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不懷好意的走向他。
言筆心中警鈴倏然大作,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但來不及了,言墨已快他一步的來到他面前,同時擋住他的去路。
“老大,不好意思,我發現我的耳朵好像出了點問題,你剛剛說要回家做什麼,可不可以請你再說一遍?”言墨皮笑肉不笑的問。
為了家裡和自己的公司,近來他猶如兩頭燒的蠟燭差點沒忙死,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