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用槍來射自己,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嗎?”雷斯垂德反對著說。
“事實上,艾菲本身就是一個很怪的人,雷斯垂德。這整個殺人計劃均透著古怪的氣息。她本身就是一個奇怪的組合。依照她的個性來看,自己用槍來射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用槍射自己雖然免不了要受一點皮肉之傷同時也有其危險性,但是比起開槍後逃跑受人追捕的情況,要好得太多了!在這本書上有關自傷的案例屢見不鮮!”夏洛克隨手翻開“犯罪大全”第一卷,指著其中一部分說道:“注意聽我下面唸的案例大略經過!‘傷害自己的人,除了要偽裝成受害者之外,也有些是為了達成賠償及脅迫的目的,才傷害自己,這些例子舉目皆是。而會產生自傷行為的人都有共同的特徵,他們不僅要貫徹目標,而且有極度的信心及過著孤獨的生活——’華生,你總知道軍隊中有許多自己傷害自己的例子!他們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將手放在槍口,而後開槍以逃避兵役,對不對?”
夏洛克蓋起書本,接著說:“還有,艾菲是個沒有希望、自暴自棄、不幸的女孩。她若是成功了,那麼一切想要的東西都可到手,反之,若是失敗的話,她自認也沒有損失什麼。要是沒有想出殺人計劃,她最後可能以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更何況肩膀的那一點傷,和將可得到的相比較,就不算什麼了。因此,艾菲用槍傷害自己的事情,和她當時的心境,是相當吻合的。”
“可是我卻不明白她要怎麼射到自己的背部?”雷斯垂德又問道。
夏洛克又取出“犯罪大全”的第二卷,翻到其中做有記號的地方說:
“這本書上舉了許多這樣的例子——我們可以確定艾菲是可以用槍射自己的背部位置。我取其中一小段念:‘因受傷位置而使人幾乎上當的二例。在維也納公園裡,有一個男子當著數人的面前,開槍射擊自己的後腦致死。若不是有好幾個證人證明他是自殺的話,誰也不會相信他是自殺而死的。其二就是有一名士兵,將自己的軍用手槍放在一個定點位置,然後躺在上面射中自己的背部自殺死了。’像這種情況以及受傷的位置,均使人不敢相信他們是自殺而死!”
“等等!”雷斯垂德朝著夏洛克叫了起來。 “照你這麼說,那手槍呢?拉爾夫進入艾菲房間之後,並沒有看見手槍。”
夏洛克沒有立即回答他這個問題。他翻開另外做有記號的一部分,開始朗聲念道:
“‘某天早晨,警方接獲報告發現一具他殺屍體。經過實地調查,屍體俯臥在一座橋的中央,橋下有極深的河水。在屍體的耳後發現槍痕,子彈穿過腦髓直達左眼上方的前額裡。檢查完畢要運走時,檢查官在極偶然的情況下發現屍體躺著的地方的正前方腐朽欄杆上有極小但是很新的凹陷部分。這個凹洞看起來似是因一個很堅硬且有稜角的東西撞擊而成。檢查官立即懷疑這凹洞和這件殺人案有關。於是立刻派人下去河底挖掘,搜獲到一條繩子——它的一端綁著一顆大石頭,而另一端則是一把手槍,由此可知這是一件自殺案件。死者將繩放在欄杆上,石頭與手槍分別懸在欄杆的兩側。死者用手槍往腦後開了一槍之後,就丟開手槍,由於另一側石頭重量的關係,手槍便快速地往河中墜落……雷斯垂德,你對我的回答還滿意嗎?”
雷斯垂德睜大眼睛看著夏洛克說:“你的意思是說艾菲和那男子處理手槍的方式一樣,把槍從視窗扔出去了?”
“這點是毫無疑問的。據拉爾夫敘述,當時窗戶開有大約一英尺的間隙。艾菲從阿普里爾的房間回來後,站在窗前,將手槍綁在繩子一端,在繩子的另一端則綁個有重量的物品,一旦手槍離手後,由於重量的關係,手槍便越過窗戶掉在覆著厚厚積雪的陽臺樓梯上。因此,對於氣候的影響要多加考慮。剛好11月8號的晚上下了雪,形成了隱藏手機的最佳時機,也是她執行恐怖計劃的開始。”
“夏洛克。這——這——”華生因太過驚異,連講話都變得口吃起來。“這種幻想式的殺人太可怕了吧!”他好不容易才將話說完。
“華生,她不僅僅是幻想而已,她更是實地的模仿呢!在這本書中,凡是發生過可以仿效的,均有詳細地記錄。”夏洛克鄭重地解釋。
“難怪我們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槍。”雷斯垂德恍然大悟地說道。“那足跡呢?足跡是偽造的嗎?”
“艾菲依照‘犯罪大全’上記載有關足跡偽造技巧的部分,在雪停了之後,她立刻躡足下樓,穿上託尼的鞋套走到大門而後折回,然後將鞋套藏在書房。”
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