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為這出戏向你們致歉。請你們來的那封信是我寫的。若以我的名義給你們寫信,你們一定懷疑我的動機而猶豫不決。”
“即使我們有疑惑,也很正常。”夏洛克說道,“事實上,我們因此帶了武器。”夏洛克將手槍從口袋裡取了出來,放在桌子邊,“你要是再有讓我們不安的舉動,我就會毫無猶豫地拿起這把槍。”
喬斯琳苦笑著說:“你們感覺不安,我不覺意外。看到你們如此警覺,我也並不以為無聊。事實上,我這隻手的傷也是假的,我只不過是將紅色的顏料倒了些在手帕上。我想以此說明我是一個人在家並毫無危險。為了讓你們不望而卻步,我認為有必要這麼做。”
夏洛克點了點頭:“請往下說。”他催促道。
喬斯琳的神情顯示出一種和她年齡不太相符的沉穩和成熟來,好像極度疲憊。臉上有些痙攣,臉色慘白,眼神極其倦怠和憂鬱。好像很平靜,卻又因不知如何表達而茫然。
最後,她神情絕望地說道:“要不說出來,我覺得非常痛苦。啊!這是報應啊!我不說遠了!我把真相告訴你們吧。今晚請你們來,就是要你們聽聽我的自白。是的,你們面前的我,是個可憐的兇手。人是我殺的,就在那個可怕的晚宴後。從那以後,我沒有一刻的安心。每天被痛苦煎熬,卻又不能向人訴說。自從殺了傑尼爾,我就像生活在地獄一般。這幾周裡,我像是老了。隨著調查的進行,我終於無法忍受良心的譴責了。我不想再受這種不安的情緒的折磨了。我決定向你們自首。”
喬斯琳痛悔的態度以及毫不虛假的感情,華生不再懷疑了。但還有幾個疑點待查。他不禁略帶同情地問道:“喬斯琳,你為什麼要將我們叫到你家裡來,卻不去警察局呢?那才是正常程式!”
“我知道。但在家裡我說起來要容易一些。其實就是這樣,這不是件簡單的事,何況去了警察局!在一些根本不能理解你的警察面前,是我無法忍受的。這就是我要拜託你的事情了。我會全盤托出,也回答你的任何問題。只是希望不要再被打擾。現在,我只想趕快結束這場談話,然後再請你完成你的工作。我會在法庭認罪的。你有什麼異議嗎?”
“不,我洗耳恭聽!”華生急忙說。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她似乎受到鼓勵,“說來話長。我從頭開始好了。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幹下這麼可怕的事嗎?多數情形你們都知道了,傑尼爾是如何在紐約學畫時與吉恩相愛的;他的父親如何反對;後來我成為他愛的俘虜,他向我求婚,我連猶豫都不曾有,很誠懇地接受了,我們結婚了。正如你們知道的,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註定要失敗。我是真心地愛著傑尼爾,他對我卻毫不在乎。
他之所以同我結婚,是因為他同吉恩戀情的破滅而自暴自棄。婚後沒多久,我就明白了這一點。他犯了一項對於我來說無法原諒的罪行。
雖然他沒有這種動機和意識。我們倆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最後,共同生活只是在耐著性子的忍受了。就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吉恩。我將他邀請到了家裡來。幾周以前,我才知道,吉恩就是傑尼爾熱戀過的人。請不要誤會我要破壞他們的名譽。我們夫婦感情不和是實情,但傑尼爾並未和吉恩私奔。吉恩也沒有誘拐他的意思。他們雖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據我所知,他們除此之外,並無別的什麼了。這是他們對我的惟一補償。我必須說明。
“在我這裡,最讓我傷悲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我丈夫充滿惡意的態度。心裡愛著別人卻同我結婚,傑尼爾使我失去了獲得幸福的機會。
最後,我只好尋求婚姻之外的幸福了。可是我又不能忍受把我婚姻的醜聞公佈於眾。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我認識了一個我心中夢寐以求的男子,我相信我們能締結美好生活。我們避人耳目,頻頻約會。但最後不得不慎重考慮的是,這種偷偷摸摸的關係不能再持續下去了。我受不了了,決定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在晚宴的那天夜裡,我想出一個辦法。
“在說出那個可怕的夜晚所發生的事情之前,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就在我犯下重罪、出賣了靈魂的第二個星期,那名男子出了車禍,四天後就去世了。我想這是天譴的第一步。但那應是由我一人承擔的罪責。”
喬斯琳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她的語調看起來平靜,實際上卻在努力抑制自己不要暈倒的激動情緒。
“晚宴快要開始的時候,”她繼續說,“我無意中在大廳走廊上遇上了來訪的吉恩。我把他帶到我的書房去看銅版畫。那裡有我剛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