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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只管把呼吸弄得更沉重。

“這沒有什麼道理可言。”夏洛克自顧自地說下去。“這和一切事物的存在一樣，就像輸入指令的咖啡機，就像烤箱按照規定的時間烹製食物，這都不過是一連串的指令。人在愛情方面的行為也完全可以看成是接受了這樣的指令，激素支配著人的行為，是下達命令者。和其它所有指令一樣，當得到現實，人就會感到完成任務的滿足和快樂，反之，激素會產生一種叫做痛苦的感覺來懲罰你。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比天文學還沒有用處，我早已把它從我的腦子裡刪除了。”

“刪除了？！”華生轉過頭來望著夏洛克。完全忘掉自己正在裝睡。難道高智商的人總是要用數字公式的方式看待一切問題嗎？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指令總會有結束的一天。”

華生被說的一頭霧水。“你難道是因為不相信感情麼？而並不是真的對它沒興趣？只是不願意投入到沒把握的事情當中？”

“不。我是因為沒興趣。”夏洛克說：“不過我提出的問題依然存在，不是嗎？而你有把握永遠留在一個人身邊麼？如果不能，這種東西就毫無益處，就應該從腦子裡刪除。”

“關係長久的人有很多的。你應該看到有很多婚姻走到了最後。”

“不要管那些虛假的資料。婚姻並不能代表愛情沒有消失。現在只說說你自己，你有什麼辦法？”

華生思考了一下；“我沒有辦法。可是我會相信，也相信對方。事實上，幸運的是，我遇到的女人都很值得信任。”

夏洛克露出一種‘你真是愚不可及’的表情。

華生激動地講述自己的觀點：“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毫無益處。我只知道我需要它。並努力想得到它。夏洛克。難道在你每天晚上一個人空虛寂寞的時候，當你所謂的指令給你下達命令，讓你不得不……蠢蠢欲動的時候，你不希望身邊有一個理想中的女人……或者男人？”

“我根本沒有興趣去考慮什麼空虛寂寞。”

“可是我會身受煎熬熬。所以我會去追求，並享受它帶給我的快樂。而且我追求的女人也值得信任，就是我現在工作的那家醫療所的董事薩拉，她真是個難得一遇的好女人，而她也說過我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我相信我們會……”

“那個女人，現在還言之過早。”夏洛克很不禮貌地打斷他的話，把被子拉到肩頭：“睡覺。晚安。”床頭燈應聲熄滅。

華生在黑暗中望著夏洛克的方向，他聊天的興致剛剛被挑了起來，那個傢伙竟毫不通情理地結束了交談。

他索性一個人在睡前思索了一下關於薩拉的事。那樣平和而善良的女人，真是上帝賜給他的禮物。可惜夏洛克這樣的人，永遠不能理解。

也許我該繼續幫助他，讓他能夠懂得生活中最美妙的那部分。

“夏洛克，你不妨從這個角度想一想，你很帥，身材也很棒……如果你不肯給任何人機會，會不會浪費了上帝賜給你的好資源？”

夏洛克那邊沒有任何回應，安靜了好一會兒，在華生以為他們就要這樣入睡了的時候。卻聽到夏洛克低沉的聲音。

“可是我已經把這方面的想法刪除了，已不知道該怎麼做……”

“夏洛克，從頭開始做。沒人會嘲笑你的。”華生說。他開始相信一句話，天才總會在一些方面非常的無知。而夏洛克顯然很不幸地在這方面極其無知。

“我甚至已經不習慣接近和觸控……這些都讓我不安。昨晚的嘗試……讓我打消繼續下去的念頭……”

“為什麼呢！是因為我的拒絕麼？！”

“呃……也許。”

“請別放在心上。那是我的原因，並不是你做的不夠好。”華生向夏洛克靠近了一點。“因為我還無法適應和你那麼親近。”

“我總是讓人不願親近。”

“不。”華生認真地說，“我們可以繼續嘗試，你該知道……我昨天只是被你的魅力嚇壞了。”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是我讓你不安……”

“這不會讓我不安。”華生鑽進夏洛克的被子裡，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的誠意，主動擁抱了他，並再次向他講解擁抱的‘要領’。

華生曾為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有些驚訝，可是這一次他的心中竟有了一種滿足感。原來神奇的夏洛克也有依賴他的時候，需要他的指導。這種感覺讓他興奮且欲罷不能。

華生髮現這一次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