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掘心掌’的創作者必然性格乖戾,心狠手辣,不想只是個痴情的傷心女子。“可惜了一個美人兒。”文劍良由衷的道,他的意思是這麼痴情卻抱憾千古甚為可憐。
碧瑤見他一副花痴的模樣道:“沒出息。祖師婆婆又用三十多載的光陰完善了掌法,本來覺得這套掌法太過狠毒想帶入地下,但總是花了婆婆一生的時間,捨不得,於是令徒子徒孫必須發了重誓,此套掌法須是用在十惡不赦的歹徒身上才可修習。”
“哎,你們的祖師倒不是惡人。”文劍良道。
“哎是什麼意思?祖師婆婆不是惡人,就是說本姑娘是咯?”碧瑤道:“好,為了還本姑娘清白,索性跟你講個清楚。我的父親魔尊本名方玉奴……”
文劍良掩嘴笑道:“怎是個姑娘名字?”
碧瑤瞪了他一眼道:“父親本非江湖中人,只是一個普通玉匠,只是其性酷愛美玉,故自名玉奴。玉奴者,玉之奴也。與姑娘何干?”
文劍良不料堂堂魔教教主竟然出身玉匠,那他又是如何鬧出這番氣象的呢?“令尊果然是識玉高手,連生的女兒都跟玉一樣。”
碧瑤臉上微微一紅繼續道:“十年前家父在這白骨林採玉,無意中在神教禁地發現祖師婆婆留下的武功典籍。父親休習五年神功大成,開宗立教。因為此地到處是瘴氣,只有父親當時身上有美玉能避瘴氣才能逃過一劫,但無數誤闖者卻葬身此處,到處白骨累累,故此地命名為白骨林。外人不明就裡,以為父親殺人無數,故而我教聲名狼藉,江湖上只要有人失蹤無人買賬的便算在我教身上,父親如何解釋都被認為狡辯,後面索性不解釋,大怒之下,教派名為骷髏,有心死肉腐只剩骷髏之意。但是我教的教義乃是除惡揚善,故而有黑道作惡便誅之,有面似君子,背後卻做無恥勾當的正道人氏亦誅之,故正邪兩道皆欲除本教而後快。”
她這番話倒也合情合理,文劍良道:“那唐門所犯何事,要滅它滿門?”
“唐門有一種秘製的毒藥需用童男童女的血做引,因此在唐門喪生的孩童不計其數。父親大人向他們發了‘骷髏追魂令’,他們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猖獗,沒有其他法子,本姑娘只好去請他們自己嚐嚐被人取血的滋味。”
“那姑娘又何必用‘掘心掌’這麼殘忍的功夫?”文劍良對那些胸口大開的慘象猶有餘悸。
“你後面不是見到我中毒嗎?我當時中了毒,若不用重手法,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製服所有人,那你到唐門看到地上躺的就是美豔的本姑娘了。”
江湖,這便是江湖!
宣告狼籍的正在替天行道,道貌岸然的未必便是正人君子。
要是這“妖女”所說的都是真的,那唐門血案又如何了結?
昭告天下,說‘魔教’為民除害?天下人肯定唾罵自己被魔教蠱惑。只能花費一番手腳查清方碧瑤所講的虛實了,真相大白後再做打算。
文劍良打個哈哈道:“明月清風美酒,才子佳人,咱們且喝個酩酊,莫理會其他俗事。”
碧瑤道:“你武功不如我,連酒量也不如,還自稱才子,沒的辱了才子二字。”
文劍良傲然道:“姑娘的話是很傷一個酒鬼的心的,今日不讓你趴下,明日文某穿你的花裙去闖江湖。”
第二日,文劍良覺得身上好重,睜開眼,碧瑤像一隻玩倦的小貓蜷在他懷裡,睡態美豔萬端。但文劍良卻很想把她推到地上去,因為渾身麻痺,實是難受。忽然碧瑤動了一下,文劍良趕緊閉目裝睡。
碧瑤見自己睡在她懷裡,臉不禁發燒,回想昨晚卻只覺頭很疼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兩人後面一罈一罈的酒整壇對飲接下來就沒任何記憶了。
原來最後還是文劍良先癱在那,碧瑤提著酒過來挑逗,挑逗數下,很滿意文劍良的窩囊樣,就軟綿綿的躺下去,夢裡自然是那裡軟往哪裡鑽,就鑽成這樣了。
還好沒人看到自己的醜態,碧瑤趕緊跑出去,回房梳洗打扮去。
文劍良忽然聽到窗外走過的兩人,嘴裡說什麼“張家堡後天有大喜之事”的言語,張家堡?難道是娟兒與張俊傑?!
文劍良邊隱邊走,出了偏廳,穿過大堂,躲過崗哨,閃入白骨林,見地上氤氳的瘴氣到處飄,有‘骷髏追魂令’倒也不怕,提氣衝了出去。
奔張家堡而去。
他也奇怪怎麼走得那麼容易,其實是因為碧瑤已經在他身後幫他破了機關,當然,他沒瞧見的還有碧瑤眼角的淚。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