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伸出無數密密麻麻的圖騰和脈絡節點,一直蔓延至山腰。脈絡圖騰閃爍著金光,像心臟一樣跳動,充滿生命力,又像風中殘留的燭火,脆弱地隨時都要熄滅。
那無數脈絡圖騰遍佈的祭壇,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裂痕,創口散發嫋嫋的幽冥之氣,幽冥之氣蠻橫洶湧,如同來自鬼幽深淵一般,熊熊顫動,如抽象的鬼魂吶喊嚎叫,十分駭人。
祭壇正中插著一把烏木色的權杖,權杖頂部鑲嵌著一塊黑色的晶石,閃爍著墨綠的幽光,越來越亮,越來越亮,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黑玉杖?
忽然,權杖綠光大盛,從祭壇中心向山腰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猩紅氣體噴湧而出,熊熊如火,天光一暗,將天際染成一片血紅。
蕭遠緊緊摟著林妹,哽咽的一下,“林妹你的手好涼!”
林妹躲到了蕭遠懷裡小聲道:“我有些怕!”
蕭遠輕輕撫摸著她的肩膀,“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怕!”林妹抱的更緊了。
站在權杖一旁的那個身影蕭索的黑袍男子走了過來,鼻息之間有些沉重:“這一兩天的事了!陣法封印大限已到!”
話語剛盡,幾道紅光破土而出,石屑飛濺,沖天而去。創口周圍的金黃脈絡和圖騰忽的一亮,匯聚在創口上,古老的道殊文字在氣體處遊蕩,猛然被氣體撕扯地灰飛煙滅了!
族長走向了權杖,作了一番儀式,將權杖拔了出來:“黑玉杖,全靠你了!”
黑袍高人往蕭遠身上看去,又望了一眼他懷中的林妹,忍不住暗暗讚道:“此女好資質!若加以培養;一切不可限量!這少年,就是他嗎?”族長點點頭不言不語。
黑袍高人問道:“小兄弟我可否請教你一個問題”他的語氣溫和而緩慢,好似對著一個老朋友,老知己。
蕭遠一怔,看眼前的黑袍高人不知是何來歷,那舉手投足皆是人上人的風範,怎會向他請教,受寵若驚:“啊?您問罷!必當知無不言!”
“何為愛?”黑袍人聲音些許沙啞,他在尋求一個答案,似乎有些哀怨,也許他問過許多人,問過蒼天,問過大地,也找不到能夠說服自己的答案,否則他便不會去問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從他口中去尋找這個答案。
“何為愛?“蕭遠沉思,懷中的眷戀情人柔情依舊,思緒紛飛。
從小青梅竹馬的愛人,不論憂愁快意,一個眼神一個語氣,無需言語她都懂。懂他的冷暖,知他的飢寒。可是何為愛?為何愛?
“我不知何為愛!但我只知為她我甘願付出一切,此生不讓她受一點冷,流一滴淚,哪怕是花費我一輩子的光陰,哪怕是耗盡我的生命,生死可許!”
林妹眼睛濛濛的,笑道:“我眼睛進沙子了!”
哈哈哈!黑袍高人大笑,笑得蒼涼,淒冷,笑聲戛然而止:“哈哈哈,好一句生死可許!哈哈哈!”哽咽了………
這個答案夠了。這個答案不能算作答案,卻是他聽過在滿意的最能寬慰自己的答案。他懂了,重要的不是這個答案,是為什麼要問,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感情向來你情我願,何來的為什麼?天下感情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
“是啊!愛,你情我願便好,何必去追去朝朝暮暮,無缺無憾?”黑袍人再次笑了起來,幾乎慟哭。
族長深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恩怨情仇轉頭空,你這是何苦呢?”接著轉身又對蕭遠和林妹說道:“我們要讓村民立即離開蓬萊山脈!天災馬上要來了!村裡的水就是徵兆!事關重大不得有半點馬虎!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兩人只是覺得奇怪,天災說來就來,沒有再問下去,蓬萊村的逍遙日子算是到了盡頭。聽了族長問他們的話,蕭遠凝重地點點頭,擔憂起族長來:“那你呢?我不放心!”蕭遠如何都放心不下族長,遭遇天災,正是危難之際。想到族長突然間託付林妹的終身大事,一股不想的預感籠罩著他的心頭。蕭遠搖了搖頭,心想:我怎能丟下族長,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乃三尺男兒,並非苟且偷生之徒。蕭遠正要說,卻被族長緊緊抓住了手。族長的瞳孔血絲密佈,盯著他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留下也不要問。
“我善後,跟這位道長一起走,他會保護我的!”族長沉重的面容稍稍緩和一會,語重心長地說,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遠憂從心來。蓬萊村數十年來平靜祥和,突然遭此大變,如何也讓人放不下心。林妹拉著族長的手道:“爹爹我不要丟下你,還有這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