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馬車。外頭罩著烏漆墨黑的帷布,在夜裡不太顯眼,不知道靖王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蕭玉下意識地朝車廂裡的靖王瞥了一眼,發現靖王正微眯著眼睛養神。這打盹兒的神情,跟坤寧宮裡見識到的一模一樣。
一天到晚都在瞌睡,他到底有多少覺沒睡?
蕭玉正腹誹著,馬車裡的靖王驟然睜開眼睛,冷冷道:“怎麼還不走?”
明明是夢,怎麼感覺格外真實?
“就走了。”蕭玉乾巴巴地回了一句,飛快地關上廂門。
也不知道該叫馬伕去哪兒,想了想,虛張聲勢地對馬伕道,“走吧。”
還好,馬伕的確是知道的,不等蕭玉再多說什麼,一甩馬鞭,駕著馬車便飛快地走了。
剛入了秋,白日裡殘餘著夏日暑氣尚有些熱,夜裡的風卻是極涼。
馬車在漆黑的街市上飛馳向前,因著跑得太快,車輪和車轍碰撞出可怖的聲音。冷風嗖嗖地往蕭玉脖子裡灌,她只得縮了脖子,眯著眼睛。
蕭玉把手掌舉高,冷風從指縫中穿過,沒多時指尖就有些僵。
她輕輕“嘶”了一聲,迅速把手縮回來。
好冷,怎麼在夢裡會冷得鑽心?
馬伕奇怪地看了蕭玉一眼,蕭玉只作不知。
怪就怪吧,反正是做夢。
靖王這混蛋,在她夢裡也不肯消停。
大半夜的不睡覺往外跑。黑燈瞎火的,他要做什麼?
想到這裡,蕭玉突然想到,他不會是要去□□吧?
驚愕之餘,她忍不住好奇起來,也不知那花街柳巷是什麼景象。雖說都說那裡是銷金窟、是腌臢地方,可柳永在花街柳巷裡寫出了那麼多流傳千古詞曲。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她在夢裡,又是太監身份,正好可以跟著靖王去見識見識。
她原是個膽大妄為的,素日為著禮法拘束,一朝入夢,竟盼著靖王能帶著她去花街柳巷見識一番,想去見識柳永詞中那些“如花面,恣雅態,明眸回美盼”的歌姬舞女。
想入非非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條靜謐的小巷子,黑燈瞎火,顯然不是鶯歌燕舞的秦樓楚館,蕭玉失望地下了馬車。
“梁平。”馬車裡靖王的聲音似乎不太愉悅。
蕭玉懵過之後,旋即回過神,上前開啟了馬車的廂門。
梁平,是白天跟在靖王身邊的那個小太監嗎?
她不習慣這個名字,更不習慣被靖王這樣的傢伙呼來喝去。
靖王跳下馬車,面無表情地掃了蕭玉一眼,徑直進了宅子。
蕭玉都沒留意到,宅門是什麼時候開啟的。
“梁公公,你今天是不是不大舒服?”馬伕上前關切問道。
“有點頭暈,沒事。”蕭玉勉強道,見靖王已經走遠了,趕忙追上去。
這是一座兩進的院子,門臉不大,庭院不大,佈置得還算雅緻。廊下掛著羊角燈,院子裡栽著不少桂樹,品種比不得英國公府的好,香氣還算宜人。
蕭玉隨著靖王剛走到桂樹下,裡院走出來一個曼妙美人。
那女子身著紅衫,體態婀娜,眉宇間盡是婉轉風情。
一見靖王,盈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