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裡頭放著一壺酒和兩個酒杯。
她恍然,小心地將食盒掛在手臂上,順著竹梯往上爬。
爬的時候還好些,等到上了屋頂便開始雙腿發軟。
夜風呼呼地迎面吹來,腳下是崎嶇不平的琉璃瓦,蕭玉生怕一個不穩當便從屋頂上跌下去。
靖王已經在屋脊上坐下了,背對著蕭玉,這令蕭玉稍稍放心,至少不會讓靖王看到自己的無措。
她提著食盒,慢慢朝靖王走去。
屋頂很陡,蕭玉恨不得手腳並用爬過去,好在梁平的身量比她自己要高出不少,因此走起來沒有預想得那麼艱難。
饒是如此,等到她站到靖王身後時,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主子,酒來了。”蕭玉道。
靖王沒有吭聲,只靜靜坐著,不知道在看著哪裡。
想了想,蕭玉捧著食盒坐到了他的身旁。
如今她做近侍算得上輕車熟路了,坐下後熟練地將食盒裡的酒壺拿出來。酒香夾雜著一股花香混著夜風撲面而來,是靖王喜歡的杏花釀。
她斟上半杯,恭敬遞向靖王。
“先放下吧。”靖王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
蕭玉放下酒杯,似他一般坐在屋脊上。
王府的規制比國公府更大,這裡又是王府的主殿,從此處望出去,整座王府一覽無餘,再抬眼,遠處便是皇城巍峨的影子。
蕭玉仰起頭。
今晚只有月亮,看不見星子。因著月亮的微光,夜空並不是漆黑的,更像深藍。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坐在屋頂上呼吸的空氣要更清新些。
她著力吸了一口,嗯,很舒暢。
蕭玉生平頭一回爬上屋頂,這感覺十分美妙。她不再覺得冷,任由夜風從身邊拂過。
她悄悄扭頭,瞥向身邊的人。
靖王依舊出神望著遠處。他身上的寢衣寬大,領口那裡敞著,一眼就能看到他玉質的肌理和桀驁的鎖骨。
她慌忙別過目光。
兩人沉默地在屋頂上坐了許久,靖王終於開口:“倒酒。”
蕭玉紛繁的思緒被他拉了回來,她把先前倒的半杯潑掉,重新為他斟上。
“英國公府在哪邊?”靖王喝過酒,突然發問。
蕭玉一愣,想了想,指了指右邊。
靖王順著蕭玉指的方向看過去,望了一會兒,忽然道:“梁平,你說蕭玉這會兒是不是在府裡撒潑打滾兒不肯出嫁?”
蕭玉胸口一窒,在心底道:你才撒潑打滾兒呢!
她沒來由的鬱悶起來,在靖王心裡,自己竟是個潑婦嗎?
“婚事定了一陣子了,蕭姑娘也去拜會了蘭妃,必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