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自動離職的嘛。”
“沒有任何補償?”
“沒有。”
“謝謝你。法官大人,我對這位證人沒有其他問題了。”
德拉蒙德此刻有兩種選擇。他可以現在對洛夫金進行直接詰問,而不提出誘導性的問題;他也可以等到以後再向他發問。現在既然已毫無辦法拉洛夫金一把,我想德拉蒙德肯定會讓他儘快離去。
“大人,我們準備把洛夫金先生留到以後再問。”德拉蒙德說。一點也不奇怪。陪審團再也不會見到他啦。
“很好,傳喚下一個證人,貝勒先生。”
我使出全身力氣喊道:“原告傳喚傑基·萊曼西支克出庭作證。”
我立刻轉身觀看昂德霍爾和阿爾迪兩人的反應。他們本來正在交頭接耳,一聽到她的名字,馬上像凍僵了一樣。他們眼球突出,張著嘴巴,大驚失色。
可憐的洛夫金聽到這個訊息時,離門口還有一半路。他頓時原地立定,猛地轉身用恐懼的目光望著被告律師們,接著便加快步伐逃出法庭。
德拉蒙德從簇擁在身邊正亂成一片的夥計們中間站了起來。“法官大人,可以跟你談談嗎?”
基普勒偏離麥克風,招招手把我們叫到身邊。我的對手顯得十分憤怒。我知道他是吃了一驚,可他無權光火。他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法官大人,這完全是突然襲擊。”他氣呼呼地壓低嗓門說。不讓陪審團聽到他的話,或者看到他驚詫的神情,是非常重要的。
“為什麼?”我得意洋洋地問。“在預審命令上,我們已經把她列入潛在證人的名單了。”
“我們有權在事先得到通知。你什麼時候找到她的?”
“沒有聽說她失蹤嘛。”
“這個問題問得在理,貝勒先生。”基普勒說,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對我皺著眉。我天真爛漫地望著他們倆,彷彿是說:“嗨,我是個新手嘛。咱們下不為例就是了嘛。”
“預審命令上有她名字的嘛,”我堅持道。坦白地說,我們三個心裡都知道,她肯定要作證。我昨天或許應該告訴庭上她已來到孟菲斯,可是,嘿,這是我第一次出庭辯護嘛。
她跟著戴克走進法庭。昂德霍爾和阿爾迪故意不瞧她一眼,可特倫特與布倫待的那5位仁兄的目光卻一直緊緊跟著她。她打扮得整整齊齊。一件寬鬆的藍色連衫裙,長可及膝,服服帖帖地罩著她那苗條的身體。她的臉也和昨夜大不相同,好看得多。她宣了誓,在證人椅子上坐下,用充滿仇恨的目光望著大利公司的幾條漢子,準備作證。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和昂德霍爾或者阿爾迪睡過覺。昨天晚上她曾提到洛夫金和別的一個人,可是我明白我聽到的並非全部歷史。
我們對一些基本的問題一帶而過,然後立即轉入有高度殺傷力的關鍵問題。
“你在大利公司工作了多久?”
“6年。”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在公司任職?”
“10月3日。”
“為什麼不繼續任職?”
“我被解僱了。”
“是誰把你解僱的?”
“這是一個陰謀。埃夫雷特·洛夫金、柯密特·阿爾迪、傑克·昂德霍爾和別的幾個人。”她朝那幾個罪人點著頭,所有人的脖子都擰向大利公司的那幾位紳士。
我走近證人,把她辭職信的影印件遞給她。“你認識這封信嗎?”我問。
“這是我打字並且簽名的一封信。”她說。
“這封信說,你將由於個人的原因離開公司。”
“這封信全是一派謊言。我是被解僱的。我被解僱是因為我捲進了唐尼·雷·布萊克索賠一案,而且預定在10月5日提供證詞。公司把我解僱以後,就可以聲稱我不再在那裡工作啦。”
“是誰讓你寫這封信的呢?”
“還是那幾個人。這是個陰謀。”
“你能不能向我們解釋一下?”
她第一次朝陪審員們望去,他們全部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說道:“在我預定作證前的那個星期六,我被叫進辦公室,見到了傑克·昂德霍爾,就是穿著灰色西裝在那邊坐著的那個人,公司的專職律師之一。他叫我立刻離開公司,並且說我有兩種選擇。我可以說這是解僱,兩手空空地走人。我也可說這是辭職,並且寫一封辭職信,為了讓我保持沉默,公司給我1萬美元現金。而且他要我當著他的面立即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