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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青紫的腫塊顏色顯得更深。

我們駛離公寓時,我發現她在東張西望,她像生怕克利夫會突然跳出樹叢向她猛撲過來。“這個東西是剛剛才交出去的。”我說著把離婚訴狀給了她。她把它湊到眼前看著。我們的車在擁擠的車流中穿行。

“他什麼時候可以收到呢?”她問。

“差不多就是現在。”

“他一定要發瘋了。”

“他早就瘋啦。”

“他一定會追蹤我們的。”

“我倒是巴不得呢。可是,他不敢。他是個懦夫。打老婆的男人,都是下三流的懦夫。別擔心,我有一支槍呢。”

收容所房子很舊,上面又沒有標記,看上去和街上其他的房子並無區別。門前的草坪很寬很深,圍著一道濃密的樹籬,擋住了鄰居們的視線。我在車道盡頭剎住車,把車停在另外兩輛的後面。我讓凱莉留在車上,自己下車敲響了一道邊門。從門上裝的內部通話的揚聲器傳出了一個聲音,問我姓名,要我報出自己的身份。他們把安全放在首位,所有的窗戶全都遮蓋得嚴嚴實實,後院的木頭柵欄足有8英尺高。

門開了一半,一個粗壯的年輕女子瞪著兩隻眼睛瞧著我。我不想與任何人發生衝突,可我在法庭上與對手已經較量了5天之久,此刻顯得很不耐煩。“我要找貝蒂·諾維爾。”我說。

“我就是。凱莉她人呢?”

我用頭指了指車。

“把她帶進來。”

我完全可以十分輕鬆地把她背起來,可是她腿肚上受的傷實在碰不得,只好讓她自己慢慢走。我扶著她一寸一寸向前挪,過了走道,跨進門廳。我覺得自己攙扶的好像是位90歲高齡的老太太。貝蒂微笑著把我們領進了一個小房間,大概算是辦公室。我們和貝蒂在一張桌子兩側分別坐下。早晨我們和她透過電話,她想看看離婚訴狀。在她閱讀這些文書的當兒,我和凱莉手拉著手。

“你原來是她的律師呀。”貝蒂說,眼睛卻望著我們握著的手。

“是的。而且也是朋友。”

“你準備何時再去看醫生呢?”

“過一個星期。”凱莉說。

“那麼目前你不需要做什麼治療囉?”

“不。”

“吃藥嗎?”

“就吃幾顆止痛片。”

幾份文書她看了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我開了一張200美元的支票,作為預付款和為凱莉交納的第一天的費用。

“我們不是註冊的正式收容所,”貝蒂解釋道。“僅僅是為生命處於危險之中的受虐待婦女提供安全住宿。是私人開的,業主本人也是個受虐待的婦女。在這個地區這樣的地方有好幾家。誰也不知道我們在這兒。誰也不知道我們乾的是什麼。我們希望就這樣下去。你們二位同意保密嗎?”

“當然。”我們一起點點頭。貝蒂把一張表格推到我們面前,讓我們簽字。

“這沒有什麼不合法吧?”凱莉問。考慮到這裡頗為神秘的氣氛,這是一個問得十分恰當的問題。

“不合法倒說不上。他們最多讓我們關門大吉,那我們就搬一個地方。我們在這裡已經4年了,誰也沒有來找過麻煩。你們知不知道在這兒最多隻能呆7天嗎?”

我們知道。

“你們得為以後住的地方,早點兒著手準備呀。”

我希望她以後就住到我那兒去,可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商量呢。

“這裡住了幾位婦女?”我問。

“今天是5位。凱莉,你一個人住一個房間,裡面有獨用的衛生間。伙食不壞,一天三餐。你可以在你房間裡吃飯,也可以和大家一起進餐。我們不提供醫療和法律服務。我們不商量不開會。我們提供的是愛心和庇護。你在這裡非常安全。誰也不會找著你。我們還有一名帶槍的警衛呆在附近呢。”

“他可以來看我嗎?”凱莉用頭指著我問。

“我們准許每次一人來訪,而且每次來訪都必須經過批准。先打個電話來取得同意;來的時候千萬要注意不要有人跟蹤。不過,很抱歉,我們不能讓你在此過夜。”

“那沒有關係。”我說。

“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得領凱莉到處去看一看了。歡迎你今兒晚上來看凱莉。”

我明白她的暗示。於是我向凱莉告辭,並且保證晚上再來看望。她要我買一塊比薩餅來,今兒晚上畢竟是週末之夜嘛。

我驅車離開時,我覺得彷彿已將她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