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顏銘向後退了一步,在胤國的朝堂上,顏銘無法賠上月國千年聖譽去阻止青蓮這大義凜然的言辭,但是卻也無法接受自己的祭司一次又一次的背棄著誓言。胤國離苦,那麼月國又何辜,顏銘紅著眼睛盯著青蓮和嘉瑞二人,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主上,今日是最後的歸期,您,真的不回去?” “我欲於此行拜月祭祀之禮,祈求月神庇佑此間福地,不歸!”青蓮說得篤定,破滅的顏銘最後的希望。“好,很好!主上,您不愧為我月國悲憫容慈的祭司,心懷果然很寬!”顏銘的眼神如利刀,簡直就要將青蓮剮成碎片,可惜青蓮安然站在嘉瑞的身側,毫無損失,還要為敵國祭禮祈福。 嘉瑞握住青蓮的手,感覺到顏銘射來狠厲的目光,微微側身不留痕跡的將青蓮擋在身後。青蓮為自己和胤國不惜得罪故國,嘉瑞心中感動萬分,雖然明知青蓮此番留下祭祀祈福或許回國後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卻無法推辭,因為胤國需要青蓮。 “顏相國,月國如此鼎力支援,朕感謝之至,此番青蓮祭司留下來祭祀祈福,只怕又有一番逗留。煩請顏相國同貴下再於驛館盤桓幾日,可好?”嘉瑞欠身挽留道。嘉瑞身為一國之君,此番言辭懇切,給足了月國面子,可惜顏銘絲毫不領情,一甩袖,撇過目光,而身後的月國使臣也都在竊竊私語。 顏銘踱了兩步,思後方道,“嘉瑞皇上,今日我等必定要回月國去,我身為監國丞相,無法離開故國這樣久。既然主上要祈福,就一個人留下來好了,反正這兒我也無法做主。”說著顏銘走到青蓮面前,幽幽道:“主上,您應該會記得回月國的吧?” 說完,顏銘也不顧青蓮的反應,轉到嘉瑞身前,微微欠身算是回禮,正色辭行,去意堅決。嘉瑞見挽留不住,只好示意嚴守方命人呈上通關文牒,然後目送著顏銘帶著手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紫微殿,獨留下青蓮,在這一方熟悉卻又陌生的土地。 既然是在朝會上,不可能只談論月國使者辭行這一件事,而顏銘獨自離去把青蓮留了下來,青蓮以月國祭司的身份留在別國的朝堂上實在是很尷尬。就當青蓮無所適從的時候,嘉瑞親自扶著青蓮轉過御座後高大的屏風,送到了內殿,而王禮也閤眼色的跟隨而入。大殿上的所有的人都靜靜地等著,看著嘉瑞扶著青蓮入內殿,卻再也沒有人以禁臠妖孽度之。 嘉瑞回到朝堂上繼續討論國政,而青蓮則由王禮一路護送,向瀾臺處去。當青蓮在上下晃晃的軟轎上看著九曲長廊兩邊的雪霧煙波,殘荷青蓮時,放眼全是灰濛濛的白,雪下的青蓮翠色顯得格外的刺眼。青蓮在想,昔時顏瀾不忍,梓燁帝終是沒有毀盡荷花而如今蓮荷共存,今日青蓮盛放,究竟是為誰而開,帶著恨意離開,卻抵不住愛而再回來,這到底是造化弄人,還真是因緣輪迴? 青蓮踏入瀾臺,迎上來的布悌喜極而泣,青蓮微笑著抹去布悌臉上肆意的淚痕,然後扶著欄杆蹣跚著登樓而上。布悌不知到青蓮的傷,瀾臺沒有外人青蓮也不可能讓王禮背,所以青蓮獨自一人上樓。王禮拉住布悌,因為他知道青蓮這次重回瀾臺,肯定有很多情緒要收拾休整,故不作打擾。 青蓮一層層往上,發現自己離開瀾臺後這裡絲毫未變,撫摸著寶閣上的繡屏,“瀾”字挺拔蒼秀,透過其風骨青蓮彷彿看到了梓燁帝深入骨髓的愛戀,集發而繡,需要多大的耐心和思念啊。而顏瀾呢,壓抑著深情苦苦忍受,受著折磨的同時亦是對梓燁帝的折磨。青蓮想著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即使註定相離卻是真正愛過,得過! 青蓮轉入樂室,明亮的珠光將此間存放的樂器鍍上了一層柔和的色彩,青蓮來到笛簫架前停住。伸出手,看著那纏滿紗布的手指,有些失落,想自己現在的身體應只怕是難以操控。青蓮輕嘆口氣,微微咳了一聲,目光落到架旁,沉思一番,然後心裡有了計較。 211、觀瀾 。。。 離開了樂室;青蓮拾級而上往刑室去,既然又回到瀾臺,自己生父顏瀾於此留下最多痕跡的地方;青蓮即使害怕著又怎麼不去看看;或者說是在臨走前憑弔那曾經灰飛煙滅的愛戀。青蓮鼓起勇氣推開木門,眼前之景讓青蓮驚訝不已。 空蕩蕩的屋子;彷彿連呼吸聲都有了迴音,因為青蓮的闖入;四壁上的帷幕輕輕拂動。空了,原先掛在牆上的所有刑具如今已經全部都撤走了,就連正中央的那一座高大的十字刑架也被移出了屋子。其實就在那次青蓮因為鐵鏈扎傷了手之後,嘉瑞就命人撤了這刑室裡所有讓青蓮產生恐懼的東西;只可惜做的還是太匆忙;後來青蓮隔們相望,恨離之時也沒發覺嘉瑞的一番苦心。 青蓮輕輕地走著,但是踏在木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