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好了對策。“皇上,朝華瀾臺,存有當年純月神子顏瀾的衣飾,勞煩取來,我可以穿上,與你同行!” 青蓮如此一言,嘉瑞立刻就傳喚宮人去瀾臺讓王禮取來衣物,而在這間隙之中,嘉瑞則去御書房處理這幾日堆積下來的要緊公務。青蓮看著嘉瑞離去的背影,有些不捨,但是他知道嘉瑞有事要做,而自己亦然,二人揹負著不同的使命於責任,用作來償還這份禁戀的代價。 嘉瑞離去不多時,王禮便親自護送衣物來到抑齋,再次相見,王禮對青蓮眼中少了那份隱藏最深的恨意。見證了顏瀾和梓燁的相愛始末,看著兩個人中翹楚相互折磨而死,從那時起,王禮便不願意相信男子之間也能有真愛。 但是嘉瑞對青蓮的感情,可表蒼天,可鑑日月,讓一直輕視著並厭惡著青蓮的王禮,在此時望著眼前這個虛弱的靠在床屏上的人,也起了一絲敬意與愧意。王禮思忖著,若是當年不是自己私放了顏瀾,或許梓燁帝也有這麼覓得珍愛的時候,也不會有世後諸多風雨。於是王禮真心實意地取來衣物,像服侍以往主人一般幫青蓮一件一件的穿上層層華服。 嘉瑞昏睡了不過在幾日,但是朝中卻多有動盪,本來局勢就不穩,京城蕭條已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大雪向周圍瀰漫開,讓之前就受災的和州雪上加霜,並且斷了鄰近州縣的救濟之路,彷彿是斷了重災中京城的生路。 雖然疫病稍緩,但是得病的或是沒有得病的依舊籠罩在等待死亡的恐懼中,大雪掩埋了希望,京城中瀰漫著沉沉的死氣。嘉瑞是眾人心中最後的支柱,遲遲不露面,朝中謠言不脛而走,人心惶惶,嚴守方一個人周旋已然見絀。所以如此情況下嘉瑞得救,於御書房支援大局,可謂是將胤國這一向懸崖奔去的大車給懸崖勒馬了。 但是畢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回,當嘉瑞在御書房中佈置完緊急政務後,也是錚陣陣眩暈。嘉瑞扶著額,撐著桌沿。雖然很累,但是嘉瑞知道自己此刻絕不能倒下,為了胤國,也為了青蓮。“太傅,朕,要在紫微殿中召開朝會,群臣列席,為月國使臣餞行!” “皇上,現在這個時辰恐怕……”嚴守方有些為難,且不說用迷香弄暈了顏銘,得罪在先,若是在朝會上月方發難也將難堪。況且現在巳時將末,哪有在這個時辰召開朝會的道理,嚴守方語塞。 嘉瑞自然明白嚴守方在顧慮什麼,於是厲色道:“撞鐘!召叢集臣,午時,紫微殿,朝會!”君無戲言,嘉瑞語氣不容人質疑,說完後嘉瑞轉身離去,留下眾臣,在片刻的面面相覷後,瞬時找回了方向,各司其職去佈置。 嘉瑞第一時間乘坐軟轎回到了抑齋,雖然相隔不遠,但是嘉瑞卻也虛乏不堪行走,那場劫後餘生的情愛,虧損了嘉瑞太多的精力。回到抑齋就看見,王禮虔誠地匍匐在一個清絕的背影下,只那一回眸,便是一生一世。 辨得嘉瑞的腳步聲,青蓮驀然回首,相視一笑,嘉瑞走近,握住青蓮的手腕,傳遞著信念。不多時,抑齋就聽見皇城傳來莊嚴肅穆的鐘聲,杳渺綿遠,迴盪在素白空寂的紫微殿上空。鐘聲像是敲擊在人的心上,震落蒙在希望上的浮灰。嘉瑞一把將青蓮橫抱在手中,踏步出了抑齋,同乘軟轎前去紫微殿。 靜鞭高揚,甩落在薄雪的御道上,發出稍顯沉悶的聲響,但是和著鐘聲,足以振聾發聵。自古以來,皇城內敲鐘以召見群臣,只有大事才會如此。群臣們在嚴守方的帶領下立在雪中等候,心中既有不安卻也有有塊大石落地,既然朝會,說明嘉瑞皇帝,足以主持朝政,身體無恙。 “上朝——”隨著紫微殿的重門緩緩開啟,風夾著雪湧入殿內,顏銘帶領著相隨的月國人早已被指引立在殿中等候,侵襲的寒意讓他回顧目光,冷目對上嘉瑞的臣子。什麼不堪勞累小憩片刻,雖被被了迷藥卻依然手腳痠軟的顏銘才不會相信嚴守方的鬼話,況且,青蓮不在身邊,顯然是被算計了。但是身在虎穴,不能輕易發難,所以顏銘只好冷冷地觀望,等待著機會。 “皇上駕到——”隨著王禮一聲尖利的嗓音劃破上空,嘉瑞的臣子悉數跪在地上,恭候帝王駕臨,三呼萬歲。而以顏銘為首的顏銘則是站著,絲毫不動。嘉瑞放下橫抱著的青蓮,當腳觸及地面的時候,青蓮膝彎一軟,險些摔倒,還好被身邊的嘉瑞一把扶住。青蓮回以一個堅定的目光,拉著嘉瑞跨出了第一步,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那麼即使是用自己的血肉鋪就,青蓮也絕不言悔! 顏銘盯著高高在上的御座,等待著胤國君王的駕臨,冷笑著,自己的祭司,恐怕舍不了情愛,必定會一同出現!顏銘心中輕蔑,卻在見到和嘉瑞並肩的青蓮震驚當場,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