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玉從剛剛開始,臉上的紅暈就沒消散過。而且她還不能不讓寧王看。
她覺得自己也挺怪的,明明在見到寧王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讓他對自己親近起來,給他培養成自己的好好夫君,現在寧王倒是向著自己努力的方向發展了,自己怎麼還有些放不開了呢?
“我下次會告訴王府的侍衛,以後你過來,不用通報。”慕澤對著元錦玉淡淡的說著,眼中的笑意卻是溫和的。
之前只能看著她的信,現在能見到她這個人了,寧王有些慶幸,自己比大軍早回來了幾日。
元錦玉點了點頭,也抬起了頭,對上了慕澤的目光,那沉靜的眸子竟然讓她生出了不敢對視的感覺,所以移開了一瞬,又看向了慕澤,略微緊張的問著:“九哥還沒說,為何傳聞你胳膊受傷了?”
元錦玉是有些緊張的,生怕寧王再告訴她,就算是他打敗了敵軍,也還是受了重傷。
誰知道寧王只是淡淡的瞧了自己的胳膊一眼,平和道:“就是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果然還是受傷了,元錦玉的臉色蒼白了一瞬,一眨不眨的盯著慕澤的胳膊。
慕澤被她這麼瞧著,終於清咳了一聲,不動聲色的轉移著話題:“真的沒什麼大礙了,晚膳也傳上來了,咱們先用膳。”
元錦玉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寧王在拿起筷子之前,卻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和她講著:“雖然你今日已經過來了,但是等用過晚膳,我還是要將你送回去,下次不可以自己單獨過來,知道麼?”
元錦玉聽說慕澤非要將自己送回去,只能乾巴巴的點了點頭,嘟囔了一句:“真是不解風情。”
寧王沒看清楚她的口型,便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元錦玉連忙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問問,西北是什麼樣子?冬天是不是特別冷?”
寧王淡淡的笑了笑:“比起京城來,是冷了不少,好在這會兒西北已經穩定了,大軍回到家中,便能和家人團圓了。”
一向不喜歡在飯桌上說話的元錦玉,可能是知道自己一會兒必須要回去,和寧王沒太多的相處時間,便繼續問著:“那你和我講講,西北的這場戰事好不好?”
寧王的晚膳並不算是太豐盛,只是多添了幾個菜而已,而且寧王的口味似乎也有些怪,元錦玉吃了幾口後,便吃不大下去了。
寧王看著她,回答著她之前的問題:“戰事很慘烈,想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看著她吃著飯菜,有些勉強的樣子,寧王才想起來什麼似的,淡淡的笑了笑,語氣中帶了絲抱歉:“或許是因為常年失聰,本王的口味也變得和普通人不大一樣,本王再讓廚房的人去準備一桌吧。”
元錦玉看著寧王要起身,著急的摁住了他的手,然後閃電般的又收了回來,隨即拽住他的袖子:“不用!真的,這樣的飯菜就已經很好了!”
寧王還想著堅持,可是看到元錦玉那帶著歉意的目光,便怎麼也移不開腳步了。
元錦玉在心中也是不斷的埋怨自己的。
關於寧王,自己到底瞭解多少?
說他性子暴虐,可是自己見到的寧王,從未濫殺無辜過,他是頂天立地的大將軍,是在大周的普通百姓在家中歡喜過年的時候,還在戰場上保家衛國的男人;說他不近女色,這點倒是真的,可是他只是對女人冷淡了些,並未有什麼讓人反感的舉動。甚至他還會為了自己,去了解那些對女兒家來說,繁瑣的規矩。
自己早該想到的,他早年失聰,不是因為得了什麼疾病,而聽說是中過很嚴重的毒,身子好了,卻留下了這麼一個病根。
這麼多年聽不到,才或許養成了他這樣一幅於外界隔絕的性子,那麼口味上有變化,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著之前在酒樓中,他面不改色的陪著自己用膳,想來那個時候,他就是不喜歡那些飯菜的吧。
自己總是想,以後不能嫁給他做側妃,要讓他喜歡上自己,扶持自己做正妃。可是自己那一步步的籌劃,在寧王面前,像是笑話一樣。
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有一丁點的壞心,自己卻連他什麼口味都不知道。
他才從西北趕回來,到府中還不到三個時辰,正該是休息的時候,卻撐著疲憊的身子陪自己用膳……甚至他身上該還是帶著傷的吧?
他是用哪種心情說起自己長高了,還瘦了的話?
想到這裡,元錦玉竟然有些感慨,或許是這麼長時間的擔心終於有了宣洩口,元錦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