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麼?”
耶律真放下大周邊疆幾個城池的佈防圖,靠在椅子上,笑著問衛楚秀:“為什麼要怕?你不是我的皇子妃麼?那肯定是要站在我這邊的。”
衛楚秀深呼吸一口氣,真是不知道怎麼接耶律真的話:“你別做夢了。”
耶律真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我知道你想通風報信,來,這裡有紙筆,你寫好後,我讓人送出去。”
“你會這麼好心?”衛楚秀不相信地看著耶律真。
雖然耶律真表面上沒什麼觸動,心裡還是抽痛了一下。
這就是衛楚秀對自己的最真實的態度,充滿了防備和厭惡。
半年了,她都能看淡和容家的仇恨了,為什麼對自己,就不能稍微心軟一下?
耶律真心底越痛,臉上的笑容倒是越燦爛:“當然,我不騙你。”
衛楚秀走過去就寫了起來,她才不怕她呢。
等寫好後,她遞給耶律真:“讓你的人送走吧。”
耶律真找來了自己的侍衛,叮囑了幾句後,就讓人去送信了。
隨即,他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對衛楚秀說:“怎麼,我也算是幫了你的忙,你連陪我坐一坐都不肯?”
衛楚秀冷眼看他。
耶律真點頭:“好吧,我不勉強你,不過我確實有件事要告訴你。”
衛楚秀的目光沒變,像是把耶律真整個人都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
“昨晚你看到的,是最後一部分兵力,就在剛剛,所有聚集在一起的兵馬,已經對邊城發動了第一場攻擊。”
耶律真說完,衛楚秀就狠狠地咬了咬牙:“你又騙我!這樣很有意思麼?
既然已經開始攻城了,大周肯定知道西北的狼子野心了,耶律真竟然還讓自己寫信。
這還不算結束,耶律真眯著眼睛表示:“而且剛剛的信,我讓人以西北皇子妃的名義送去的,你說,就算是到了朝中,會有人信任你麼?秀秀,你別執迷不悟了,大周已經拋棄了你,你跟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好?你這樣為他們著想,他們還是會把你當成叛徒。”
“你閉嘴。”衛楚秀承認,耶律真說的是真的,但是她從來都不後悔自己做的一切。
“當初進了軍營,我就是跟在容辰手下,他是我的主將,我對他宣誓過,今生我都是大周的軍人,哪怕你用各種詭計把我留在身邊,哪怕大周沒有一個人肯信我,我也絕不會幫你。”
衛楚秀的話,像是一把鋼刀,直接就戳到了耶律真的心中,讓他登時就感覺心口鮮血淋漓。
這個女人,永遠都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裡。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才把心中的不適壓下:“那你難道還準備對西北的人動手麼?”
衛楚秀沒吭聲。
耶律真站了起來,直接就抓住了衛楚秀的手腕,給她帶出了營帳。
之後,他就指了指四周,質問衛楚秀:“你到西北以後,是誰給了你第一口吃的,誰給你第一件穿的?誰讓你能有事情可做,不至於混混沌沌,迷失自我?拋棄你的是大周,收留你的是西北!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捫心問問,你真的對我們下得去手麼?”
衛楚秀冰冷的表情,終於出現了鬆動。
她狠狠地甩開耶律真的手,目光別樣掙扎。
是的,耶律真說的都對。她確實對西北的人下不去手。
她忘不了他們淳樸的笑容,忘不了他們的仗義。
但是為什麼左右為難的總是她?難道為了西北,她就該倒戈麼?
“我是個大周人。”衛楚秀也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平靜下來了,看著耶律真,她的語氣異常堅定,簡直是字字有聲:“我是欠你們的,但是我也不會用大周的疆土和百姓去還,不過就是償命,我衛楚秀現在不怕。”
以前她捨不得父母和兄長,捨不得容辰,現在也是。她唯一能捨棄的,就是自己這條命了。
之前跟在容辰身邊,每次出征之前,容辰說過最多的話,就是活下來。
但活著,比死要苦難多了。
她一次次地挺過來,其實也是不想死的。
但耶律真再逼自己,她也不介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脅他。
反正橫豎自己就只有這麼點籌碼了,不是麼?
耶律真和她對視許久,終於轉身朝著營帳走去。
他們今日,就算是不歡而散。
可衛楚秀還有沒搞清楚的事情呢,為什麼耶律真敢在這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