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盯著信,恨不得撕碎了它一樣。
容辰問道:“這裡寫的是什麼?你又為何要喝毒藥?”
郭巡被困了十幾天,面黃肌瘦,嚴重缺水,站也站不穩,此刻不知道容辰的來歷,心中更加惶恐,全靠他的幾個下屬支撐,他才能不摔倒。
縱然如此,他還在嘴硬,胡編著理由:“我不想活了。”
“為什麼?”
“不想活還有什麼為什麼?”郭巡一心求死,“我被困了那麼多天,整日整日活在煎熬之中,如今我熬不住了,就找了毒藥來。”
“本將姑且不問你這毒藥是從哪來的,就說你這想法,也沒有邏輯得很。尋常人經歷了十幾天的擔驚受怕,忽然得救,肯定會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哪有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又隨手丟棄的道理?”
郭巡的臉色僵住了,容辰的說法,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才好。
半晌後,他只能嘴硬:“我就是不想活了。”大千世界,萬一他就因為那十幾天抑鬱了呢?這時間消極避世的人肯定不少,活不下去了,還不準人求死了?
郭巡這麼想著,就有了底氣:“我這一條命是我父母給的,而我父母早就已經去世了,我自然有權利支配,我想死,誰還能有資格攔我?”
容辰頭一次聽到這種話,驚奇地看著他,還真找不出什麼歪理來反駁他。
不過這不代表容辰就要讓步了,他面無表情地將信件拆開,讀了一遍,還裝成“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還是畏罪自殺,這礦山,問題不小呀。”
郭巡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了,這個人自稱本將,看年紀,應該就是容辰將軍了吧?就死在他頭上,來個死無對證!
於是郭巡破罐破摔地說:“對啊!就當我是畏罪自殺!現在請將軍快點治罪我吧!”
容辰將信件收起來:“到底是不是你主謀,自然會有人審訊你,只憑你一面之詞,本將不能殺了你。來人,將他關押起來。”
郭巡想要反抗,但是容家軍可不是吃素的,都沒費什麼力氣就把郭巡給zhi fu了。
他被關在別的營帳中,這件事容辰並沒有通知營地的人,而是快馬加鞭,給京城送去了訊息,通知了慕澤。
慕澤得知訊息後,眼神更冷厲了些,他回信,務必要將礦山的事宜查清楚。
容辰本來就不敢怠慢,緊趕慢趕攔下了郭巡,他又帶著人,去了楊廉的營帳。
楊廉正裝作沒事人一樣,和他的下屬商量著什麼,實際上,他一顆心想的都是郭巡。
自己給他的毒藥,他吃了沒有?現在是不是已經毒發身亡了?
郭巡是唯一的證人,只要他死了,自己就安全了。
現在的楊廉還是太天真了,絲毫沒想到,他真正的對手是誰。
容辰沒經過通報,就來到了營帳內,楊廉見到容辰,心咯噔一聲。
但看容辰也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樣子,他想,自己應該沒露出什麼破綻來。
慌忙起身,給容辰行禮,楊廉笑著問:“容將軍您怎麼來了?是準備班師回朝了麼?小楊城賑災一事,真的辛苦您了。”
容辰擺擺手,走進去,直接坐在了營帳中的主位。他看了楊廉一眼,那幽深又洞察一切的目光,讓楊廉心中一緊。
“賑災還需要一段時間,要在冬日落雪前,將小楊城,包括周圍城池的受災群眾安頓好。本將這次來,本也沒什麼事,只是聽說在礦山中救出了三十多個人,皇上想要嘉獎一番,來傳旨的。”
楊廉內心有些高興,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也是,地震過去十幾天,這種時候還能救出倖存者來,肯定要震動朝野了。
嘿嘿,不知道皇上這次能給他多大的權利呢?
楊廉低著頭,也不接話,哪裡想到,容辰話鋒一轉,竟然說起了別的事情,他將手中的信拿了出來,道:“不過這次來營地,倒然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有個叫郭巡的倖存者,竟然說承受不了心中的自責,找了毒藥要自殺。”
楊廉看到那信,脊背僵硬了,渾身直冒冷汗。他不知道容辰是不是在炸他,也不敢隨便接話,就怕露出什麼馬腳來。
想了一下,他驚訝地問:“怎麼會自殺?他又是因為什麼在自責?”
“對啊,本將也疑惑呢,就把他的遺書拿來看了看,原來礦山過度開採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啊。”
楊廉眼睛瞪得更大:“什麼!他竟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這麼多年,他得貪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