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原諒的事情,長樂的質問,也讓肖承抬不起頭來。
最終他只能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先皇的命令,是難以違抗的,這幾年來,他****夜夜都在煎熬著,不敢想象長樂知道這件事,會有什麼反應。
而今他明瞭了,好像一切喜悅快樂都離他遠去了,如果撫平不了長樂心上的傷痕,他們中間,就始終會隔著一道牆。
肖承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勢沒變的,抬頭望著慕澤和元錦玉:“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罪臣的家人並不知曉,還請皇上和娘娘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往事一件件起底,慕澤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寬恕他們,長樂僵硬地站在原地,注視著肖承。
她忽然意識到,如果慕澤真的要處死肖承,那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從此她的生命之中在無光亮,那些美好的景色,沒有了人和她欣賞,也是虛幻。
於是長樂也跪了下來,眼神慢慢沉寂下去。
“皇上,娘娘,長樂作為肖承的妻子,願意同他一起受罰。”
“長樂!”肖承滿是震驚地看向她,“你忘記在進宮前,我叮囑過你什麼了麼?你別胡鬧!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慕澤和元錦玉看得出來,長樂確實是不知曉這一切的,但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和肖承在一起。
元錦玉不由得問長樂:“你這一跪,對不起的不是你,而是養育你長大的太皇太后。”
“臣婦知道。”長樂一就是淡著一張臉,她沒有看肖承是有多著急,目光好像也不是落在元錦玉的臉上,而是更悠遠的地方。
透過如今看過往,那些事情,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
長樂自然是難受的,一面是她最敬重的長輩,當初太皇太后死去,她難過了那麼長時間。
一面是她最愛的男人,帶她走出泥沼,重見光明。
長樂同元錦玉道:“臣婦的這一條命,一雙眼睛,都是肖承的,所以如果是死,也只當做是把撿來的這些時光,重新還給他了。娘娘,當初太皇太后被全天下的人詬病,是您和皇上為她平反,臣婦真的很感激你們。正是因為這樣,我更原諒不了曾經那個傷害了你們的肖承。”
念著她的名字,元錦玉聽出了其中的不捨和繾綣。“臣婦作為他的妻子,理應和他一起受罰。娘娘,您就當做是成全了臣婦的心願吧。”
說罷,長樂彎腰,給兩個人叩首,砰的一聲,額頭碰到了地上。
肖承滿是痛心地看著長樂,聲音沙啞:“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我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長樂又直起腰身,看向肖承,額頭上還帶著紅痕:“難道你死了,我的生命就有意義了?承哥,我就算是再懦弱,也知道做錯事了,要勇於承擔。我愧對於你,沒有早點猜到這些事情,所以現在,就當做是我彌補你吧。”
“我不需要你的彌補!”肖承快瘋了,他死死地捏著長樂的肩膀。“你現在就和皇上,娘娘說,你完全不知情,說你恨我,讓我一個人去死!”
“我不能!”長樂也大聲地喊出來,一滴淚水,直直地從她的眼眶中紅掉落下去:“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亦死!”
肖承頹唐地放下手,捂住了他的臉。我的傻長樂,你到底要我多愧疚。
慕澤和元錦玉對視一眼,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他們兩個才好。
按照他們的性子,得知肖承做過的那些事,把他千刀萬剮都是便宜他了。
但可能是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就算是有仇恨,也漸漸淡了。
元錦玉有些疲憊地看了慕澤一眼,想把這是交給慕澤處理。是生是死,全在慕澤一念之間。
最終慕澤問肖承和長樂:“你們真的想好?要一起受罰?”
長樂道:“想好了。”
肖承卻喊著:“皇上,求您放過長樂吧!”
慕澤慢慢地站了起來:“既然如此,就將你們關入天牢,朕會派人去審訊你們,先皇曾經讓你做過的事情,朕需要你一字不差地說出來,等之後,朕再決定如何論處。”
這決定,幾乎判了肖承的死刑,就算是不死,也免不了要終身被關押了。
那樣暗無天日,過了今天,甚至不想過明天的日子,他還能忍,畢竟在天牢中,他還可以寬慰自己,長樂和父母,都在外面好好地生活著。
但如果長樂也陪著他呢?他真的很心疼很心疼。
因為差點失去一雙眼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