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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硃賡以下,百十疏。最後,四十一年秋,萬壽節將屆,用大學士葉向高請,乃與王邦才、卞孔時並釋歸。

光宗立,起南京刑部郎中,再遷尚寶卿。天啟二年,遼東地盡失,海內多故,而廷臣方植黨逞浮議。朝薦深慮之,疏陳時事十可憂、七可怪,語極危切。尋進太僕少卿,覆上疏曰:

比者,風霾曀晦,星月晝見,太白經天,四月雹,六月冰,山東地震,畿內霪潦,天地之變極矣。四川則奢崇明叛,貴州則安邦彥叛,山東則徐鴻儒亂,民人之變極矣。而朝廷政令乃顛倒日甚。

一乞骸耳,周嘉謨、劉一燝,顧命之元老,以中讒去;孫慎行,守禮之宗伯,以封典去;王紀,執法如山之司寇,以平反去;皆漠不顧惜。獨忄卷忄卷於三十疏劾之沈紘,即去而猶加異數焉。祖宗朝有是顛倒乎?一建言耳,倪思輝、硃欽相等之削籍,已重箝口之嗟;周朝瑞、惠世揚等之拂衣,又中一網之計。祖宗朝有是顛倒乎?一邊策耳,西部索百萬之貲,邊臣猶慮其未飽;健兒乞錙銖之餉,度支尚謂其過奢。祖宗朝有是顛倒乎?一棄城耳,多年議確之犯或以庇厚而緩求,旬日矜疑之輩反以妒深而苛督。祖宗朝有是顛倒乎?一緝奸耳,正罪自有常律,平反原無濫條。遼陽之禍,起於袁應泰之大納降人,降人盡佔居民婦女,故遼民發憤,招敵攻城。事發倉卒,未聞有何人獻送之說也。廣寧之變,起於王化貞之誤信西部,取餉金以啖插而不給卒伍,以故人心離散。敵兵過河,又不聞西部策應,遂至手足無措,抱頭鼠竄。亦事發倉卒,未聞有何人獻送之說也。深求奸細,不過為化貞卸罪地耳。王紀不欲殺人媚人,反致削籍。祖宗朝有是顛倒乎?若夫閣臣之職,在主持清議。今章疏有妒才壞政者,非惟不斥也,輕則兩可,重則竟行其言矣。有殛奸報國者,非惟不納也,輕則見讓,重則遞加黜罰矣。尤有恨者,沈紘賄盧受得進,及受敗,又交通跋扈之奄以樹威。振、瑾僨裂之禍,皆紘作俑,而放流不加。他若戚畹,豈不當檢,何至以閹寺之讒,斃其三僕?三宮分有常尊,何至以傾國之暱,僭逼母儀。此皆顛倒之甚者也。顧成於陛下者什之一二,成於當事大臣者十之八九。臣誠不忍見神州陸沈,祈陛下終覽臣疏,與閣部大臣更弦易轍,悉軌祖宗舊章,臣即從逢、幹於地下,猶生之年。

既奏,魏忠賢激帝怒,降旨切責,褫職為民。大學士向高申救甚力,帝不納。已,忠賢黨撰《東林同志錄》,朝薦與焉,竟不復用。崇禎二年薦起故官,未上卒。

卷247 列傳第一百三十五

劉綎(喬一琦) 李應祥(童元鎮) 陳璘(吳廣) 鄧子龍 馬孔英

劉綎,字省吾,都督顯子。勇敢有父風,用廕為指揮使。

萬曆初,從顯討九絲蠻。先登,擒其酋阿大。以功遷雲南迤東守備,改南京小教場坐營。

十年冬,緬甸犯永昌、騰越,巡撫劉世曾請濟師。明年春,擢綎遊擊將軍,署騰衝守備事。緬甸去雲南遠,自其酋莽瑞體以兵服諸番,勢遂強,數擾邊境。江西人嶽鳳者,商隴川,驍桀多智,為宣撫多士寧記室,士寧妻以妹。鳳誘士寧往見瑞體,潛與子曩烏鴆殺之,並殺其妻子,奪金牌印符,受瑞體偽命,代士寧為宣撫。瑞體死,子應裡嗣。鳳結耿馬賊罕虔、南甸土舍刀落參、芒市土舍放正堂,與應裡從父猛別、弟阿瓦等,各率象兵數十萬攻雷弄、盞達、幹崖、南甸、木邦、老姚、思甸諸處,殺掠無算。窺騰越、永昌、大理、蒙化、景東、鎮沅、元江。已,陷順寧,破盞達,又令曩烏引緬兵突猛淋。指揮吳繼勳等戰死。鄧川土官知州何鈺,鳳僚婿也,使使招之,鳳縶獻應裡。

當是時,車裡、八百、孟養、木邦、孟艮、孟密、蠻莫皆以兵助賊,賊勢益盛。黔國公沐昌祚聞警,移駐洱海,巡撫劉世曾亦移楚雄。大徵漢土軍數萬,令參政趙睿壁蒙化,副使胡心得壁騰衝,陸通霄壁趙州,僉事楊際熙壁永昌,與監軍副使傅寵、江忻督參將胡大賓等分道進擊。大小十餘戰,積級千六百有奇,猛別、落參皆殪。參將鄧子龍擊斬罕虔於姚關。應裡趣鳳東寇姚關,北據灣甸、芒市。會綎至軍,軍大振。鳳懼,乃令妻子及部曲來降,綎責令獻金牌印符及蠻莫、孟密地。乃以送鳳妻子還隴川為名,分兵趨沙木籠山,據其險,而己馳入隴川境。鳳度四面皆兵,遂詣軍門降。綎復率兵進緬,緬將先遁,留少兵隴川。綎攻之,鳳子曩烏亦降。綎乃攜鳳父子往攻蠻莫,乘勝掩擊。賊窘,縛緬人及象馬來獻,蠻莫平。遂招撫孟養賊,賊將乘象走,追獲之。復移師圍孟璉,生擒其魁。

雲南平,獻俘於朝。帝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