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錄擎。
“影碟裡面可沒有說會這麼疼。”凌麟小聲嘀咕著,從浴缸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浴室中佔滿了整幅牆的光亮大鏡子印出凌麟修長的身形。
看著自己的樣子,凌麟輕笑著搖頭:“虧你還笑得出來。你這個笨蛋。”
開口罵著自己,凌麟越發覺得事情可笑,這一切簡直就像一出蹩腳的電影。唯一不好笑的,就是自己成為了電影裡的角色││還是悲劇型人物。
不抵抗策略,到底有沒有效果?凌麟疑惑地想著。也許許錄擎目前沒有出現,是他這個玩具即將被拋棄的預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太妙了。
緩緩走出浴室,又緩緩地穿上自己來時的衣服。凌麟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他沒有心思為自己的“失節”而哀悼,但是對於痛覺,還是能免就免。幸虧我不是女人,否則天天都受這種苦,可真不是玩的。
比較了自己和女人的區別,凌麟似乎找到點令自己高興的事兒。知道事已至此,傷感不過是種奢侈的浪費,凌麟索性命令他強韌的神經忽略平常應該出現的傷感,改而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肚子正咕咕直叫,凌麟想起已經有兩天沒有吃東西。
隨手開啟房間的小冰箱,裡面卻只有他不喝的啤酒,還有兩包煙。他甩甩頭,終於決定不要把自己餓死。勉強站起來,挪動著步子,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請問,哪裡有吃的?”抓住一個因為許錄擎外出而悠閒躺在客廳中的保鏢,凌麟大大方方地問。
保鏢張大了嘴。
他當然知道凌麟是來幹什麼的,而且想必也清楚許錄擎對他做了些什麼,這麼樣的一個人居然敢下樓一臉正常地問哪裡有吃的,真讓人吃驚。
如果說這小子在房間裡自殺了,那還比較容易接受一點。
“不知道嗎?那麼,請問廚房在哪裡?”凌麟也很清楚為什麼這個看來應該很專業的保鏢會一臉傻相,暗笑著用完全不知情的純情學生笑容繼續問著。
被問的人總算有反應,瞪大眼睛指了指廚房。
凌麟回他一個禮貌的笑容:“謝謝。”
扔下這個被他詭異行動弄懵的人,走進廚房,開啟大冰箱,慢慢翻裡面的東西。
不錯,至少有牛油,還有面包。
拿出牛油和麵包,凌麟坐在廚房的圓桌上斯條慢理地吃起來。
不論發生什麼,我誓言不讓你入侵我的精神領域。
那將是你,許錄擎,永遠沒有辦法打贏的戰場。
不斷有人進入廚房拿東西,或者應該說是借拿東西來看看他這個被刺激過度的可憐玩具。感覺到身上掃過的怪異眼光,凌麟頗為有趣地繼續裝出專心致志吃早餐的樣子。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堅毅”的神經。
好玩的遊戲一直持續到談鋒進來。
談鋒並沒有隨許錄擎回歐洲,他要留下來處理一點中國分公司的事務。不過下面打來的電話,讓他放下這些東西從南京趕到了馬鞍山。
許錄擎關心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談鋒不知道許錄擎是否關心凌麟,但是應該至少比分公司要關心一點吧。如果這個小子真的瘋了,許錄擎絕對會找談鋒的麻煩││雖然這與談鋒無關。
靠在廚房的門口,談鋒平靜地和凌麟打招呼: “早啊,凌麟。”
倒黴的那夜後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來了。凌麟抬頭,扯動著由於那晚激烈運動而被弄裂的嘴角,卻笑得像個溫文的書香世家子弟:“你早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談鋒。”走到凌麟的面前,談鋒確定這次許錄擎選到了一個好貨色,不是因為漂亮,而是凌麟給人的感覺││特殊而刺激。他揚著眉問:“我可以坐下嗎?”
這話說得客套又虛偽,肯定是許錄擎身邊的一級狗腿。凌麟沒有回答,學著談鋒的樣子揚了揚眉。
談鋒微笑著坐下:“老實說,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凌麟身體向後仰,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很小心的伸了一個懶腰。他並不想因為任何不小心的動作而喚回前天的疼痛。扭頭看著談鋒,嘲弄地說:“想問我怎麼還笑得出來。”
“差不多是這樣的問題吧。”
凌麟微微一笑:“那應該怎麼樣才對?或者說,許錄擎希望看見我是怎麼樣的表情呢?哭哭啼啼,上吊自盡還是……抱著他的腿求他放過我?”
談鋒注意到凌麟領口下被許錄擎咬傷的脖子,伸出手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