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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小衣也不著。那廝可霎叵耐處,見那女孩兒白淨身體,那廝淫心頓起,按捺不住,奸了女孩兒。你道好怪!只見女孩兒睜開眼,雙手把朱真抱祝怎地出豁?正是:曾觀《前定錄》,萬事不由人。

原來那女兒一心牽掛著範二郎,見爺的罵娘,鬥彆氣死了。死不多日,今番得了陽和之氣,一靈兒又醒將轉來。朱真吃了一驚。見那女孩兒叫聲:“哥哥,你是兀誰?”朱真那廝好急智,便道:“姐姐,我特來救你。”女孩兒抬起身來,便理會得了:一來見身上衣服脫在一壁,二來見斧頭刀仗在身邊,如何不理會得?朱真欲待要殺了,卻又捨不得。那女孩兒道:“哥哥,你救我去見樊樓酒店範二郎,重重相謝你。”朱真心中自思,別人兀自壞錢取渾家,不能得恁地一個好女兒。

救將歸去,卻是兀誰得知。朱真道:“且不要慌,我帶你家去,教你見範二郎則個。”女孩兒道:“若見得範二郎,我便隨你去。”

當下朱真把些衣服與女孩兒著了,收拾了金銀珠翠物事衣服包了,把燈吹滅,傾那油入那油罐兒裡,收了行頭,揭起斗笠,送那女子上來。朱真也爬上來,把石頭來蓋得沒縫,又捧些雪鋪上。卻教女孩兒上脊背來,把蓑衣著了,一手挽著皮袋,一手綰著金珠物事,把斗笠戴了,迤逶取路,到自家門前,把手去門上敲了兩三下。那孃的知是兒子回來,放開了門。朱真進家中,孃的吃一驚道:“我兒,如何屍首都馱回來?”朱真道:“娘不要高聲。”放下物件行頭,將女孩兒入到自己臥房裡面。朱真得起一把明晃晃的刀來,覷著女孩兒道:“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你若依得我時,我便將你去見範二郎。你若依不得我時,你見我這刀麼?砍你做兩段。”女孩兒慌道:“告哥哥,不知教我依甚的事?”朱真道:“第一教你在房裡不要則聲,第二不要出房門。依得我時,兩三日內,說與範二郎。若不依我,殺了你!”女孩兒道:“依得,依得。”

朱真分付罷,出房去與娘說了一遍。

話休絮煩。夜間離不得伴那廝睡。一日兩日,不得女孩兒出房門。那女孩兒問道:“你曾見範二郎麼?”朱真道:“見來。範二郎為你害在家裡,等病好了,卻來取你。”自十一月二十日頭至次年正月十五日,當日晚朱真對著娘道:“我每年只聽得鰲山好看,不曾去看,今日去看則個,到五更前後,便歸。”朱真分付了,自入城去看燈。

你道好巧!約莫也是更盡前後,朱真的老孃在家,只聽得叫“有火”!急開門看時,是隔四五家酒店裡火起,慌殺孃的,急走入來收拾。女孩兒聽得,自思道:“這裡不走,更待何時!”走出門首,叫婆婆來收拾。孃的不知是計,入房收拾。

女孩兒從熱鬧裡便走,卻不認得路,見走過的人,問道:“曹門裡在那裡?”人指道:“前面便是。”迤逶入了門,又問人:“樊樓酒店在那裡?”人說道:“只在前面。”女孩兒好慌。若還前面遇見朱真,也沒許多話。

女孩兒迤逶走到樊樓酒店,見酒博士在門前招呼。女孩兒深深地道個萬福。酒傅士還了喏道:“小娘子沒甚事?”女孩兒道:“這裡莫是樊樓?”酒博士道:“這裡便是。”女孩兒道:“借問則個,範二郎在那裡麼?”酒博士思量道:“你看二郎!直引得光景上門。”酒博士道:“在酒店裡的便是。”女孩兒移身直到櫃邊,叫道:“二郎萬福!”範二郎不聽得都休,聽得叫,慌忙走下櫃來,近前看時,吃了一驚,連聲叫:“滅,滅!”女孩兒道:“二哥,我是人,你道是鬼?”範二郎如何肯信?一頭叫:“滅,滅!”一隻手扶著凳子。卻恨凳子上有許多湯桶兒,慌忙用手提起一隻湯桶兒來,覷著女子臉上手將過去。你道好巧!去那女孩兒太陽上打著。大叫一聲,匹然倒地。慌殺酒保,連忙走來看時,只見女孩兒倒在地下。性命如何?正是:小園昨夜東風惡,吹折江梅就地橫。

酒博士看那女孩兒時,血浸著死了。範二郎口裡兀自叫:“滅,滅!”範大郎見外頭鬧吵,急走出來看了,只聽得兄弟叫:“滅,滅!”大郎問兄弟:“如何做此事?”良久定醒。問:“做甚打死他?”二郎道:“哥哥,他是鬼!曹門裡販海周大郎的女兒。”大郎道:“他若是鬼,須沒血出,如何計結?”去酒店門前鬨動有二三十人看,即時地方便入來捉範二郎。範大郎對眾人道:“他是曹門裡周大郎的女兒,十一月已自死了。

我兄弟只道他是鬼,不想是人,打殺了他。我如今也不知他是人是鬼。你們要捉我兄弟去,容我請他爺來看屍則個。“眾人道:”既是恁地,你快去請他來。“

範大郎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