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眾人圍繞著,自己以為得意,卻不理會,及至剩了一人,他把一團高興也過去了,就覺著一陣陣的風涼。先前還掙扎的住,後來便哈著腰兒,漸漸護住胸脯。
沒奈何,又雙手抱了肩頭往前顛跑。偏偏的日色西斜,金風透體,哪裡還擱得住呢。兩隻眼睛好似黧雞,東瞧西望。見那壁廂有一破廟,山門倒壞,殿宇坍塌,東西山牆孤立,便奔到山牆之下,蹲下身體,以避北風。自己未免後悔,不該穿著這樣單寒行頭,理應穿一件破爛的棉衣才是。凡事不可粗心。
正在思想,只見那邊來了一人,衣衫襤樓,與自己相同,卻夾著一捆乾草,竟奔到大柳樹之下,揚手將草擲在裡面。卻見他扳住柳枝,將身一縱,鑽在樹窟窿裡面去了。趙虎此時見那人,覺得比自己暖和多了,恨不得也鑽在裡面暖和暖和才好。
暗暗想道:“往往到了飽暖之時,便忘卻了飢寒之苦。似我趙虎,每日在開封府飽食暖衣,何等快樂。今日為私訪而來,遭此秋風,便覺得寒冷至甚。見他鑽入樹窟,又有乾草鋪墊,似這等看來,他那人就比我這六品校尉強多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