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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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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所過之地,俱是昏昏慘慘,雖然黑暗,瞧得卻又真切。只見前面有座城池,雙門緊閉。那馬竟奔城門而來。包公心內著急,說是不好,必要碰上。一轉瞬間,城門已過,進了個極大的衙門。到了丹墀,那馬便不動了。只見有兩個紅黑判官迎出來,說道:“星主升堂。”包公便下了馬,步上丹墀。見大堂上有匾,大書“陰陽寶殿”四字。又見公位桌椅等項俱是黑的。

包公不暇細看,便入公座。只聽紅判道:“星主必是為陰錯陽差之事而來。”便遞過一本冊子。包公開啟看時,上面卻無一字。才待要問,只見黑判官將冊子拿起,翻上數篇,便放在公案之上。包公仔細看時,只見上面寫著恭恭正正八句粗話,起首雲:“原是醜與寅,用了卯與辰。上司多誤事,因此錯還魂。若要明此事,井中古鏡存。臨時滴血照,嗑破中指痕。”當下,包公看了,並無別的字跡。剛然要問,兩判拿了冊子而去。那黑馬也沒有了。

包公一急,忽然驚醒,叫人。包興連忙移燈近前。包公問道:“什麼時候了?”包興回道:“方交三鼓。”包公道:“取杯茶來。”忽見李才進來稟道:“公孫主簿求見。”包公便下了床,包興打簾,來至外面。只見公孫策參見道:“範生之病,晚生已將他醫好。”包公聽了大悅,道:“先生用何方醫治好的?”公孫回道:“ 用五木湯。”包公道:“何為五木湯?”公孫道:“用桑、榆、桃、槐、柳五木熬湯,放在浴盆之內,將他搭在盆上,趁熱燙洗,然後用被蓋嚴,上露著面目,通身見汗為度。他的積痰瘀血化開,心內便覺明白。現在惟有軟弱而已。”包公聽了,讚道:“先生真妙手奇方也!即煩先生好好將他調理便了。”公孫領命退出。包興遞上茶來。包公便叫他進內取那面古鏡,又叫李才傳外班在二堂伺候。

包興將鏡取來。包公升了二堂,立刻將屈申並白氏帶至二堂。此時,包興巳將照膽鏡懸掛起來。包公叫他二人分男左女右,將中指喳破,把血滴在鏡上,叫他們自己來照。屈申聽了,咬破右手中指,以為不是自己指頭,也不心疼,將血滴在鏡上。

白氏到了此時,也無可如何,只得將左手中指咬破些須,把血也滴在鏡上。只見血到鏡面,滴溜溜亂轉,將雲翳俱各趕開,霎時光芒四射,照得二堂之上,人人二目難睜,各各心膽俱冷。

包公吩咐男女二人,對鏡細看。二人及至看時,一個是上吊,一個是被勒,正是那氣堵咽喉,萬箭攢心之時,那一番的難受,不覺氣悶神昏,登時一齊跌倒。但見寶鏡光芒漸收。眾人打了個冷戰,卻仍是古鏡一面。包公吩咐將古鏡、遊仙枕並古今盆,俱各交包興好好收藏。再看他二人時,屈申動手動腳的,猛然把眼一睜,說道:“ 好李保嚇!你把樂子勒死倒是小事,偷我四百兩銀子倒是大事。我和你要定咧!”說著話,他便自己上下瞧了瞧。想了多時,忽把自己下巴一摸,歡喜道:“唔,是咧!是咧!這可是我咧。”便向上叩頭:“求大人與我判判。銀子是四百兩呢,不是頑的咧。”此時,白氏已然甦醒過來,便覺羞容悽慘。包公吩咐:“將屈申交與外班房,將白氏交內茶房婆子好生看待。”包公退堂歇息。

至次日清晨起來,先叫包興問問公孫先生,範生可以行動麼?去不多時,公孫便帶領範生慢慢而來。到了書房,向前參見,叩謝大人再造之恩。包公連忙攔阻道:“不可,不可。”看他形容雖然憔悴,卻不是先前瘋癲之狀。包公大喜,吩咐看座。

公孫策與範生俱告了坐。略述大概,又告訴他妻子無恙,只管放心調養。叫他無事時將場內文字抄錄出來,“待本閣具本題奏,保你不失狀元就是了。”範生聽了,更加歡喜,深深的謝了。包公又囑咐公孫好好將他調理。二人辭了包公,出外面去了。

只見王朝、馬漢進來稟道:“葛登雲今已拿到。”包公立刻升堂訊問。葛登雲仗著勢力人情,自己又是侯爺,就是滿招了,諒包公也無可如何。他便氣昂昂的一一招認,毫無推辭。

包公叫他畫了招。相爺登時把黑臉沉下來,好不怕人,說一聲:“請御刑! ”王、馬、張、趙早巳請示明白了,請到御刑,抖去龍袱,卻是虎頭鍘。此鍘乃初次用,想不到拿葛登雲開了張了。此時,葛賊已經面如土色,後悔不來,竟死於鍘下。又換狗頭鍘,將李保鍘了。葛壽定了斬監侯。李保之妻李氏,定了絞監候。業道士盜屍,發往陝西延安府充軍。屈申、屈良當堂將銀領去。因屈申貪便宜換驢,即將他的花驢入官。黑驢伸冤有功,奉官餵養。範生同白氏玉蓮當堂叩謝了包公,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