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那小子比我先有兒子的。”
“……”
惡搞番外
天空陰沉一片,鵝毛大雪卻似乎下累了,中場休息中,只讓幾片輕舞飛揚的小雪花充充場面,免得冷場。
抬頭望天,姜允諾的心也似天空一般晦澀沉重,卻又激|情澎湃橫衝直撞想找一個宣洩的出口。沉寂了七年的心跳,讓她以為自己已經能輕輕放下,以為自己已經能夠鎮定的面對他,以為自己能在見到他的時候,波瀾不興的說聲“嗨,可可,好久不見!”——顯然事實證明,七年的時間還遠遠不夠……
乍見他的那一刻,沉寂了七年的心臟猛地收縮,果然……只有他……只能是他……才能對她造成這樣無與倫比的撼動,那一刻,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行李馬上逃回法國去,慢慢等待情緒平復下來。
她的膽子,似乎還是跟七年前一樣,沒有長進啊。苦笑的她沿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私心希望老天的雪再下大一點,最好把她的所有回憶和感情統統湮滅掉,這樣——她也就不會那麼累了。
街道中心的廣場,冷冷清清得幾乎沒有行人停留,具是行色匆匆,她卻茫然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從廣場上傳來嚶嚶哭泣的聲音,雖小聲卻也無比清晰,清冷悽切,不覺讓她惻然。
望向聲源處,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雙腿曲起,兩手抱膝,旁若無人的哭泣,片片雪花落在她髮間、肩頭,堆積薄薄一層,卻平添一份我見猶憐之感。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她這麼傷心……
每天,都會有這樣一群人,為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掙扎著,沉浮著,她,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渺小而卑微,試圖掙扎卻徒勞無功,只能怨命運不公。
女孩沒有抬頭,所以沒有看見離她十米遠處,一個黑衣男子靜靜的守著她,卻不上去安慰,任憑飛雪打在身上,落入頸間,冰涼入骨,他卻仿若未覺,只是那樣專注的凝睇著女孩,彷彿這是天地間最有意義的一件事。
女孩大約哭累了,抬頭,露出了一張淚痕交錯的臉蛋,卻意外的對上了那雙專注的眸,猝不及防。她愣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卻再次決堤而出,她沒有拭去,任憑它肆意流淌,雙眸怔怔的望著他,仿若痴了……
姜允諾輕嘆一聲,轉身離開,為他們留下一個私密空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旁人無從參與,無法干涉。
“為什麼要訂婚?”女孩輕輕問。
沉默的男人眼底掠過一抹痛楚,“小羽,你是我的——妹妹——”最後兩個字,說得無比艱難,甚至帶著一絲絕望。
姜允諾離去的腳步一滯,臉色驀地蒼白,血色盡褪。那種絕望,別人可能無從意會,對於她這個沉浮了幾載的人而言,卻太過熟悉。
“不是親的,我知道你是爸媽結婚五年都沒有孩子,所以領養的,拿這個做藉口,你太差勁了。”女孩情緒相當激動,“別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
“小羽,我是你——親哥哥——”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傳進姜允諾耳中,讓她幾乎心口疼痛了起來,腦中翻騰的都是可可,可可的笑容,可可的眼淚,可可的哀求,可可的絕望——心像被人糾緊了,痛得窒息。
女孩呆住,愣愣的看著男人,像不認識他一樣。
“我是爸——在外面生的,當年因為長輩堅決反對,爸才娶了媽,他甚至不知道那個生我的女人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就是我。”男人的眼神很冷,面無表情,甚至隱隱帶著些許譏誚。
女孩撲進他懷中,狠狠將他抱緊,“範弈,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聲音顫抖,若風雪中的小花,柔弱得一碰就碎。
“小羽,你知道我——不會騙你,也從不騙你。”男人語帶憐惜,卻顯得異常清冷。任她抱緊,卻吝於伸手回抱,眸底,是旁人無法察覺的刻骨悲哀。
“騙人,騙人,騙人,騙人……你從不對我說謊,為什麼現在要騙我,你可以不愛我,可以不要我,卻不可以騙我,你可以移情別戀,可以去和那個女人訂婚,就是不要拿這種拙劣的謊言搪塞我……我會承受不了……”女孩嗚咽著,雙手捂住耳朵,拒絕去聽。
男人溫柔的拉下她的手,“小羽——你能逃避一輩子嗎?我們是——親兄妹啊——”
“那又怎麼樣——”小羽抬起婆娑淚眼,對他絕望的嘶吼。
換男人怔在那邊,什麼叫“那又怎麼樣——”?
姜允諾渾身一震,倏地回頭,臉色依然蒼白,血色皆無。
女孩的表情帶著焚燬一切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