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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會那樣地注視著他。多麼可悲的發現。

愛德華從不曾被一群好奇的旁觀者圍著,渴望著聽他描述他的第一手訊息。人們像往常一樣躲著他。卡倫兄妹和黑爾雙胞胎總是坐在同一張桌子旁,什麼也不吃,只跟自己人說話。他們,尤其是愛德華,再也不曾看我一眼。

課堂上,當他坐在我旁邊時,總是坐到桌子所能容許的離我最遠的地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只有在他的拳頭時不時地收緊——繃緊的肌膚幾乎要比骨頭還白——的時候,我才會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像他表現的那樣健忘。

他正巴不得當初沒有把我從泰勒的車輪下拉開——我不作他想。

我很想跟他說話,而在事故發生後的第二天我嘗試過了。上一次我在急診室外見到他的時候,我們的反應都太激烈了。我還是很生氣,因為他始終不肯信任我,不肯把真相告訴我,儘管我無可挑剔地單方面遵守了協議。但他確實救了我的命,不管他是怎麼做到的。所以,經過一夜之後,我的滿腔怒火終於消失殆盡,化為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當我走進生物教室時,他已經坐到了座位上,直直地看著前方。我坐下來,希望他轉向我。但他沒有流露出半點意識到我在場的跡象。

“你好,愛德華。”我和顏悅色地說道,向他表明我正在自我檢討。

他略微側過臉來,看也不看我,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別處。

這就是我最後一次和他接觸的全部內容。雖然,每一天,他都在那裡,離我只有一英尺的距離。有時侯我會看著他,完全沒辦法讓自己停下來——但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在自助餐廳裡,或是在停車場上。我看著他,發覺他金色的雙眸明顯變黑了,每一天都在變得更黑。但在課堂上,我對他的注意,不會比他對我表現出來的更多。我陷入了極其悲慘的境地。而那個夢仍在繼續。

雖然我一直在說謊,但我的電子郵件的內容還是讓蕾妮察覺到了我的消沉。她時不時給我打電話,擔心著我。我試圖讓她相信我的情緒低落完全是由天氣造成的。

至少,邁克對我和我的實驗小組搭檔之間的冷戰感到很高興。我看得出,他本來還在擔心愛德華英雄救美的舉動會讓我對他產生好感,現在他很寬慰地看到這件事似乎適得其反。他變得更有信心了,總是坐在我的桌旁和我聊天直到生物課開始為止,完全無視愛德華的存在,就像他無視我們一樣。

在那個危險的冰雪天之後,積雪被雨水永遠地衝走了。邁克很失望,他還沒來得及開展他的雪球大戰呢。但海灘之旅很快就要到了,這一點讓他略感安慰。儘管,一週周過去了,大雨仍在繼續。

傑西卡讓我瞭解到了另一件日益逼近的大事。三月裡的第一個週二,她打電話給我,希望能得到我的許可,去邀請邁克和她一起參加兩週後的春季女生擇伴舞會。

“你真的不介意?……你不打算邀請他嗎?”當我告訴她我一點都不介意時,她固執地追問。

“不,傑西,我不會去的。”我向她保證。跳舞顯然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舞會是很有意思的。”她半心半意地試圖說服我。我有時覺得,傑西卡跟我做朋友更多是因為我莫名其妙的超高人氣,而不是真的喜歡和我待在一起。

“祝你跟邁克過得愉快。”我鼓勵她。

第二天的三角函式課和西班牙語課上,我驚訝地發現傑西卡不像往常一樣滔滔不絕地自說自話了。課間我們一起走的時候,她一直沉默著。我實在不敢問她為什麼。如果邁克拒絕了她的邀約,我一定是她最不想告訴的人。

午餐的時候,我更加擔心起來,因為傑西卡坐得離邁克遠遠的,和埃裡克聊得很起勁。邁克顯得異常地安靜。

邁克陪我向教室走去,一路上繼續沉默著,他臉上不自在的表情是個壞兆頭。但他始終沒有提出這個話題,直到我坐到座位上,他靠在我桌子上為止。和往常一樣,我像被電了一下,意識到愛德華雖然坐得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如此遙遠,彷彿他只是我虛構出來的一個夢。

“那個,”邁克看著地板,說道。“傑西卡邀請我和她一起參加春季舞會。”

“好極了。”我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明朗又熱情。“你跟傑西卡一起會過得很愉快的。”

“嗯……”他審視著我的微笑,掙扎著,顯然對我的反應很不高興。“我告訴她我要想一下。”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我讓自己的語氣帶上一點失望的色彩,雖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