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用手指順著蒼白面板上突出的月牙形傷疤划過去。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為什麼這個形狀看起來熟悉得有些奇怪。
“哦,”我恍然大悟地吸了口氣,“賈斯帕,你有一道和我一模一樣的疤痕。”
我伸出手臂,在我雪白的面板映襯下,那條銀色的傷疤比在他那石膏色的面板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突出。
賈斯帕微微一笑:“我有許多跟你一樣的傷疤,貝拉。”
當賈斯帕把薄薄的運動衫的袖子往胳膊上方捋起來的時候,他露出難以捉摸的臉色。起初,我的眼睛看不出那些厚厚地疊加在他面板上的組織。彎曲的半月形構成羽毛的形狀,只有在白色的映稱下才看得出來,因為他身旁的燈散發出的明亮燈光使稍稍突起的形狀像浮雕一樣。淺淺的影子勾勒出它們的輪廓。我恍然大悟,明白了這些形狀是由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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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的疤痕構成的,就像他胳膊上的一樣??像我胳膊上的一樣。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傷疤,它小小的,也很孤獨——想起我是如何受傷的情景,我盯著詹姆斯牙齒的形狀永遠地印在我的面板上了。
然後我大吃一驚,抬頭盯著他問道:“賈斯帕,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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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兒
“發生在你手臂上的事情,”賈斯帕語氣平靜地回答道,“在我身上重複了千百次。”他大笑起來,聲音中略帶悲傷,輕拂了一下胳膊,“我們的毒液是唯一能在我們身體上留下傷疤的物質。”
“為什麼?”我驚恐不已地吐出這個詞,儘管感到有些粗魯,但還是無法停止盯著他那由於遭受巧妙襲擊而產生疤痕的面板。
“我所受到的??教養與我這裡的養兄妹不是那麼像,我最初的時光完全不同於此。”他說完的時候語氣變得冷酷起來了。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感到心驚膽戰。
“在我告訴你我的故事之前,”賈斯帕說道,“你必須瞭解在我們的世界上有一些地方,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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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老之人的壽命是用幾個星期而不是用幾個世紀來衡量的。”
其他人以前聽說過,卡萊爾和埃美特又把注意力轉到電視機上去了。愛麗絲默默地走過去坐到埃斯梅的膝下。但是愛德華還是和我一樣聚精會神,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睛注視著我的臉,揣摩著我臉上閃過的任何一絲表情。
“要真的理解為什麼,你得換個角度看世界。你得按照世界在那些強有力的人,那些貪婪的人??那些永遠飢渴的人看待世界的角度來想象。
“你瞧,這個世界上有些地方比其他地方更是我們想要得到的。在那裡我們會受到更少的約束,而且不會被發覺。
“比如,想象一下西半球的地圖,上面將每一條人類生命標示成紅色的小圓點。紅色越濃厚,我們就更容易——哦,那些按照這種方式存在的人——獵食而不引起人們的注意。”
腦海中想象的情景,“獵食”這個詞令我不寒而慄,但是賈斯帕不擔心嚇到我,不會像愛德華那~ 416 ~
' 暮光之城之月食 '樣總是對我呵護備至。他一刻不停地繼續講道:“並不是南方的吸血鬼團體多麼在乎人類注意到與否。是沃爾圖裡家族制約著他們,他們是南方團體唯一懼怕的勢力。要是沒有沃爾圖裡家族,我們其餘人會很快暴露自己的。”
我有些不滿他說這個名字的方式——滿懷敬畏,幾乎是感激涕零。把沃爾圖裡當成好人的想法在任何方面都是難以接受的。
“相比之下,北方就很文明。我們大多數人都是流浪者,享受著白天黑夜,允許人類毫無懷疑地與我們交往——隱姓埋名對我們所有人都很重要。
“南方是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那裡的不死之人只在夜間出來。他們白天計劃一步如何行動,或者預計敵人的下一步計劃。因為南方一直戰爭不斷,幾個世紀以來永無休止地在戰鬥,沒有一刻休戰。那裡的團體很少注意到人類的存在,除了士兵們注意到路旁的一群牛——捕獲的食物。他們因為沃爾圖裡而躲藏起來,從而避免引起牧群的注意。”
“但是他們為了什麼而打仗呢?”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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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帕微微一笑:“還記得有紅色圓點的地圖嗎?”
我點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