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我只能對自己說。他畢竟是個吸血鬼,我們也許要去亞特蘭提斯了。
20分鐘後,他在隆隆的引擎聲中叫了我的名字。
“Bella,看那邊。”他指向前頭。
起先,我只能看到黑暗,和水面上撒下的潔白月光。我朝著他所指的方向努力搜尋著,終於看見水面上有個低矮的黑色影子擋住了月亮的光澤。我眯起眼睛,這個黑色的剪影變得愈發清晰起來。蹲伏著的輪廓看起來像是個不規則的三角形,一邊比另一邊來得更緩,一直延伸到水中。我們又靠近了些,這次我可以在微風的搖曳中的羽毛狀線條了。我將眼睛重新聚焦,將零散的線索拼湊起來:在我們面前有個小島浮出水面,寬大的棕櫚葉隨風輕擺,白砂海灘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我們在哪兒?”我小聲問,而他正調轉方向,直接駛向島的北面。
儘管有引擎的噪音,他仍然聽到了我的問題,給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在月光下閃耀著。
“這裡是Esme島。”
船一下子減慢了速度,精確地靠上了一個小小的碼頭,這個碼頭鋪著木頭的棧道,被月光染上了一層白色。關掉引擎,剩下的只有深遠的寂靜。只有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身,和微風撫過棕櫚葉間發出的沙沙聲。空氣溫暖、溼潤、瀰漫著清香——就像洗完熱水澡後殘留下的水蒸氣。
“埃斯梅島?”我的聲音很低,但是在這寧靜的夜晚中顯得過於響亮了。
“Carlisle的禮物——Esme允許我們借用它。”
一份禮物?誰會送一座島做為禮物的?我皺皺眉頭,我以前從來沒意識到Edward的極端慷慨大方原來是從誰那裡學來的。
他將旅行箱提上了碼頭,接著轉回來,對我露出了他那完美的笑容。
沒有拉住我的手,而是直接把我整個人抱進了他懷中。
“你不打算等到了門口才抱的嗎?”就在他輕盈地跳出船艙的時候,我問他,呼吸變得困難。
他露齒一笑。“如果不周到的話,就顯得我一無是處了。”
他一手提著兩隻巨大的旅行箱,另一隻手舉著我。他把我抱上了岸,來到了一條在烏黑的植被中出現的白砂小路上。
有那麼一小會兒,我誤以為我們是來到了叢林,但是接著我就看到了盡頭的一點燈光。等我意識到這光是從一幢房子中發出來的,差不多我們已經到了門口了。兩束明亮,正方形的燈光是從前門這邊的窗戶中透出的。我又有些怯場了,知道我們來的並不是旅館後,症狀比之前更為嚴重了。
我的心臟在胸腔中響亮地跳動,我的呼吸就卡在了喉嚨處。我感到Edward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但是我卻不敢去看。我直直地看著前方,卻什麼都沒看進去。
他並沒有問我在想什麼,這點不像他平時的作風。我猜那是因為他和我一樣的緊張。
將箱子都在門廊處安放好,他開啟了門,門本身沒有鎖。
Edward低頭看著我,等到我終於抬起眼睛對上他的視線後,邁步跨進了門檻。
他抱著我巡視屋子,我們兩個都非常安靜,他一邊走一邊把燈開啟。我對於這棟房子含糊的記憶就是對於一個小島來說,它過於寬敞了;還有種奇怪的熟悉感,我應該要開始習慣Cullen家偏愛的淡色系了,有種家的感覺。我沒有辦法把精力放在其他細節上,耳根後狂亂地脈搏衝擊讓一切都顯得有些朦朧。
這時,Edward停下來開啟了最後一盞燈。
這是間寬大的白色房間,遠處的牆幾乎都是用玻璃構成,這也是我們家吸血鬼的標準裝飾。外面就是月光漂白的細沙灘,從房子再出去幾碼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了。但是這些我也幾乎沒有注意到。我光顧著看房間中央那張白色的大床了,從上面懸下繪有繁複雲彩紋樣的紗帳。
Edward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去……拿行李。”
這個房間溫暖得過頭,比外面熱帶的夜晚還要悶熱。豆大的汗珠順著脖頸留下,我慢慢地向前挪著步子,直到伸出手可以摸到那細膩的紗帳。基於各種原因,我想要肯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沒有聽到Edward回來的聲音。只突然感到他冰冷的手指愛撫上我的頸背,拭去滴下的汗水。
“這裡似乎有些熱,”他抱歉地說到。“我還以為……那樣正好。”
“確實是,”我在呼吸下小聲嘟囔,他也笑了。那樣緊張的笑聲,不像平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