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鋒利的灰色石塊在我頭頂上像雨點般灑落下來,擦傷了我暴露在外的面板。一塊參差不齊的長~ 790 ~
' 暮光之城之月食 '石塊從我的手臂上滾落下來,我條件反射地把它接住了。我的手指緊緊地握住這塊長長的碎片,我自己求生的本能開始起作用了;既然沒有逃走的機會,我的身體——不在乎這個舉動有多麼無效——已經準備好戰鬥了。
腎上腺素搖搖晃晃地湧進我的血管。我知道矯形器割進了我的手掌;我知道關節上的裂縫正在抗議;我知道,但是我感覺不到疼痛。
在賴利身後,我能看見的一切就是如扭曲的火焰般的維多利亞的頭髮和一團炫目的白色。頻率越來越快的金屬色叩擊、劃傷、大口地喘氣聲以及震驚的噝噝聲,這表明舞蹈對某個人而言會是致命的。
不過是哪一個呢?
賴利突然東倒西歪地向我走來,他的眼睛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他氣勢洶洶地看著我們之間如山峰一般高的柔軟的沙礫色毛團,他的手——撕裂的破損的手——縮成了魔爪。他的嘴巴張得很大,牙齒髮出猙獰的光芒,準備撕開塞思的喉嚨。
腎上腺素再一次擊中我,就像遭到電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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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突然都非常明朗了。
兩場戰鬥都勢均力敵,塞思就要輸了,我不知道愛德華會贏還是會輸。他們都需要幫助,分散注意力,某種能夠給他們創造機會的東西。
我的手緊緊地抓住石頭,握得那麼緊以至於矯形器上的支架突然斷裂了。
我足夠強壯嗎?我足夠勇敢嗎?我能用多大的力氣把這塊粗糙的石頭推到我身體裡去?這會給塞思贏得足夠的時間重新站立起來嗎?他會恢復得足夠快讓我的犧牲給他帶來一些優勢嗎?
我把石頭的尖端舉到我的胳膊上方,把厚厚的毛衣往上拉露出面板,接著把尖尖的頭擠壓進我手肘有傷痕的地方,去年過生日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一條長長的傷疤。那一夜,我流淌的鮮血足以吸引每個吸血鬼的注意力,讓他們頃刻間驚呆在那裡,一動不動。我祈求這一次也會有用,我狠下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維多利亞被我大口喘氣的聲音分散了注意力。她的眼睛仍然只留戀了一小會兒時間,遇到了我的~ 792 ~
' 暮光之城之月食 '目光,狂怒和好奇奇怪地摻雜在她的表情裡。
周遭有那麼多嘈雜聲在石壁上回蕩,在我的腦海裡撞擊,我不確定是怎麼聽見那個低沉的聲音的。我自己的心跳本應該蓋過它的,但是,就在我盯著維多利亞的眼睛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聽見一聲熟悉而憤怒的嘆息。
就在那同一個瞬間,舞蹈猛地中斷了。說時遲,那時快,一切在我還沒看清楚之前就已經結束了,我努力在腦海中跟上他們的節奏。
維多利亞飛出令人炫目的身體組織,撞在一棵高大的雲杉上,飛彈得有半棵樹那麼高。她掉落到地面上,已經又蹲起來準備躍起了。
就在同一時間,愛德華——速度快得幾乎看不見——繞到背後,一把抓住毫無戒備的賴利的胳膊。看起來好像是愛德華狠狠地往賴利身上踢了一腳,然後舉起——
這塊小小的露營地上充滿了賴利痛苦萬分、刺耳的尖叫聲。
同時,塞思一躍而起,幾乎完全擋住了我的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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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
但是我還是能看見維多利亞,而且,儘管她看起來奇怪地變形了——彷彿她不能完全直立起來一樣——我看得見一抹我曾夢見過的微笑在她狂野的臉上一閃而過。
她蜷曲起來一躍而起。
她只飛到一半,某個嬌小的白色物體呼嘯著在空中飛過和她撞在一起。撞擊力就像爆炸一樣響,把她投擲到另一棵樹上——這棵樹被撞斷成兩截。她又站立起來,蹲伏下來準備進攻了,但是愛德華已經就位。我看見他筆直地站在那裡,完好無損,一股欣慰之情在我心中升騰起來。
維多利亞赤腳輕輕地踢開某個東西——那塊破壞她進攻的導彈。它向我滾過來,我認出這是什麼了。
我的胃一陣翻騰。
手指還在抽搐,賴利緊緊地抓住草葉,胳膊開始無意識地拖過地面。
塞思又開始和賴利繞圈了,現在賴利在撤退。~ 794 ~
' 暮光之城之月食 '他向後退,而狼則向前進,他的臉痛苦得扭曲在一起,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