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乖啊,伯父不會傷著你的。”
那副笑容,她現在想起來都作嘔。
那時她太小,被他按在床上,沒處躲沒處跑。於是在最後一刻,她拔下簪子,悍然刺進了他頸間。
眼前的鮮血漫了一片,她看到他滾下床,很多人衝進來,接下來的事她就不太記得了。
但這些,並不是她噩夢的終結。
第二日,許家的人就來了,那位曾經在過年時會滿面慈愛地給她壓歲錢、被她換做“許伯母”的人,怪她勾|引男人,罵她“小狐狸精”。
夢境無比真切,溫疏眉夢到自己跪在許岳氏腳邊,拽著她的裙襬哭著辯解:“許伯母,不是我……不似我勾|引伯父,是他自己來的……”
她抽噎得幾欲背過氣去,但許岳氏嫌惡地一腳踢開了她。
“小賤蹄子!”許岳氏聲音尖刻地斥她。
“伯母……”她伏在地上,無力地搖頭,“我沒……我沒有……”
許岳氏說:“給我掌她的嘴。”
幾個膀大腰圓的僕婦立時上前將她按住,她滿目驚恐,拼命掙扎。
有人推她的肩膀:“小眉?”
這聲音很好聽,從一片嘈雜怒罵中貫穿而來,彷彿天外來音。
“小眉。”
又一聲,溫疏眉驀然睜開眼。
她急喘著氣,驚魂不定地望著一室黑暗。
謝無被她擾了清夢,皺著眉頭將她摟住:“做噩夢了?”
“嗯……”餘悸未了,她的聲音聽上去噎噎的。
他又問:“夢見我打你啊?”
“不是。”她忙否認,頓了一頓,含糊其辭,“是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