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看著方木:“怎麼,你懷疑我?”
“不,”方木趕緊解釋,“隨便問問。”他低下頭小心地吸了口煙。
兩個人沉默著吸菸。
“為什麼搬出來呢?”方木問王建沒有作聲,過了一會說:“住的不爽,就搬出來了唄。”
他把菸頭在地上碾碎,抬起頭問:“你在查這幾件案子?”
“不是,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你真的覺得那張借書卡上的人都要死?”
“我不知道,只是直覺。”
“直覺?”
“是,我覺得那張借書卡一定和那幾件案子有關係,至於什麼關係,我也不清楚。”
“再死幾個人,也許就清楚了,呵呵。”王建冷笑著說。
方木沉默了一會。
“你怎麼看,這幾件案子?”
“我?我沒興趣。”
“那你為什麼每天和我們在一起呢?”
王建低著頭,用腳碾著地上的煙末,“無聊唄,”他抬起頭看著方木,“你們,至少比那裡的人有趣。”他朝旁邊的一間教室努努嘴,眼中寫滿了不屑與輕蔑。那是基地班的專用教室,裡面燈火通明。
“我要進去了。”王建用手捋捋頭髮,“你呢?”
方木想了想,“既然是這個小組的人,以後儘量和大家多聯絡,別老是一個人待著。”
“哦。”
“另外,一個人住,小心點。”
王建看看方木,轉身走了,在他轉身的瞬間,方木聽見他說:“好的,謝謝。”
方木一個人站在黑暗的走廊裡,他看看手中即將燃盡的香菸,把它扔在地上,學著王建的樣子把菸頭碾碎。
他向自習室走去,路過基地班專用教室的時候,向裡面看了一眼。教室裡坐滿了人,可是靜悄悄的,每個人的面前都堆著厚厚的書,埋頭苦讀。
方木想起剛才王建的眼神,他感覺到,那眼神中除了不屑與輕蔑,還有嫉妒。
他突然感到有點同情王建。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他們的注意力很難長時間的集中在某件事上,即使這件事關乎他們的性命。
經過了平安無事的一個星期後,似乎每個人都開始慢慢放鬆下來,有戀人的開始恢復和男(女)朋友的約會,單獨行動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一次高國棟突然失蹤了,他家裡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方木和其他人都快找瘋了,兩天後方木準備報警的時候,這小子笑嘻嘻的突然回來了,一問,才知道去會了一個相鄰城市的網友。“這種事情,總不能全去吧?”每晚5點坐在B食堂那個固定的餐桌前的人日漸稀少。
一天傍晚,參加聚會的人只有5個人:方木、吳涵、王建、齊新,經濟系只來了陳希。陳希告訴方木其他幾個經濟系的同學的去向,看著方木陰沉的臉色,不敢多說話,悶頭吃著飯。
沒有新線索,也沒有人被害。方木悶悶不樂的吃完飯,搞不清自己究竟該慶幸還是該焦慮。
陳希也吃完了,看著桌子前圍坐的幾個人,猶豫了一下說:“我一會要出去買東西,你們……”她的目光變得躲躲閃閃的。
方木看看其他幾個法學院的同學,“我陪你去吧。”
方木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單獨和女孩出去。
陳希在身邊步履輕盈的走著,不時和相熟的同學打著招呼,一幅輕鬆愉快的樣子。方木卻顯得有點不自在,他能感覺到陳希的同學們異樣的眼光:他們該不會認為我們在談戀愛吧。
陳希察覺到方木的情緒,笑著問:“怎麼,不願意陪我?”
方木急忙說:“沒有。”
陳希嘟起嘴巴:“還說沒有?你看你的臉拉得那麼長,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怎麼?”她歪著頭看著方木:“覺得我這樣的醜女配不上你這樣的帥哥?”
“哪裡哪裡,你……你挺漂亮的。”
陳希咯咯的笑起來,“謝謝誇獎。”
他們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超市。陳希很有興趣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方木沒什麼想買的,就耐著性子陪著她逛來逛去。
“哎,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什麼?”
“殺人案啊,你不是在查麼?”陳希的語氣輕鬆,好像在說著一件好玩的事情。
“我哪裡調查了,我又不是偵探。”方木悻悻地說。陳希正在低頭看一瓶爽膚水,長長的馬尾辮下露出白皙、細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