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就拖長了聲音:“偉——麗,你——快——回——來——啊,是——誰——害———了——你,我——給——你——報——仇——雪——恨。”方木聽了祝老四鬼氣森森的聲音,嚇得渾身發抖。又叫了半天,還是沒有美人的香魂如約而至,兩人只好作罷。這時候方木才想起來,出不去了。
方木和祝老四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廁所裡挨一宿,第二天早上行政樓上班後,再偷偷的溜出去。
廁所的大理石地面冰冷無比。折騰了大半夜的方木背靠著暖氣,埋怨了祝老四幾句,慢慢的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又被祝老四推醒。
“幹什麼!”方木揉著眼睛,不耐煩地問。
祝老四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你說,我們是不是弄錯了地方?”
“什麼?”
“偉麗是在這座樓上的某個地方摔下來的,雖然死在平臺上,但時是在上面掉下來的阿。”
方木瞪大眼睛:“晤,也對。”
祝老四來了精神,“你記不記得我們學刑法的時候學過,犯罪行為發生地和結果發生地都屬於犯罪地,以此類推,偉麗掉下來的地方也應該算啊。”
方木實在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和他討論刑法問題,他也不認為劉偉麗死了之後還這麼有科研精神,不過他還是同意和祝老四上24樓看看。
兩個人滿頭大汗的爬上24樓,走廊裡黑洞洞的,方木看著黑暗的走廊裡若隱若現的影印室,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祝老四倒是滿有情緒,他拉了拉躊躇不前的方木,悄悄的向影印室走去。
離影印室越來越近了,突然,方木的心臟狂跳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他想拉住祝老四,可是還沒等碰到祝老四,他已經站住了。方木向前望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影印室的門開了,兩個人影站在門前。
真的有鬼。
方木和祝老四呆立在走廊裡。方木死死的盯著對面兩個模糊的人影。黑暗中,從身形看,是一男一女。
兩個?方木突然想,難道周軍也來了?
對面的兩個人影默默地看著方木和祝老四。
祝老四顫巍巍的輕聲說:“偉麗,是你麼?”
對面的黑影之一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隨即悄無聲息的癱倒了。
方木被這聲尖叫嚇的魂飛魄散,本能的拉起祝老四轉身就跑,剛跑到樓梯前,就看見幾束手電光從下面直照上來,伴隨著幾聲大喝:“誰,幹什麼呢?”
方木和祝老四被輔導員從保衛處帶回寢室,已經是上午9點了。
昨夜保衛處和行政樓的值班員在行政樓巡視時,巡到23樓的時候,突然聽到24樓傳來一聲尖叫,幾個保衛處的工作人員跑到樓上,正好遇見了跌跌撞撞跑過來的方木和祝老四,方木斷斷續續的指著影印室方向說:“鬼…。。有鬼!”幾個人壯著膽子來到影印室門口,看到一男一女癱在地上,女的已經昏了過去,男的雖然沒昏,可是已經連屎帶尿的拉了一褲子。
經調查,男的叫宋博,女的叫賈飛飛,這兩個傢伙是經濟系的一對情侶,晚上跑到行政樓裡來做愛,為了怕人發現,特意到了不敢有人上來的24樓,(靠,方木想,這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正好影印室的門沒鎖,就跑到裡面一番雲雨。事畢,拉開門走到走廊裡的時候看到了兩個黑影,其中一個拿著一根竹竿,頗像傳說中無常二鬼所持的哭喪棒,特別是持棒者鬼聲鬼氣地喊了一句曾在這裡墜樓身亡的劉偉麗的名字,兩人的世界觀霎時崩潰,女的當場被嚇昏過去,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這兩個人的事雖然齷齪,但是畢竟可信。而方木和祝老四就顯得比較可疑了。
祝老四堅持說兩個人是來給敬愛的師姐燒點紙,以寄託哀思。保衛處的人問那根竹竿是怎麼回事,祝老四支支吾吾地說那是買紙錢的時候送的,買一送一。保衛處的人當然不信,旁敲側擊的說犯罪者一般都會回現場看看,還通知了公安局。公安局來了一老一少兩個警察,問了幾句,就把他們放了回去。臨走時,年長的警察笑問他們是不是打算給死者招魂,好給死者報仇,祝老四興奮地剛要發表意見,就被方木一把拉走了。
方木和祝老四精疲力盡的坐在床上,輔導員罵了他們幾句就走了。經過這一夜的驚嚇,方木已經困得要死了,他拉開被子,衣服都沒脫,就鑽進了被子,許久,卻睡不著。
祝老四也一樣,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半天也睡不著,後來乾脆一掀被子坐了起來,衝著方木“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