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他不認,天底下又有誰敢指責他、笑話他?他在心裡暗暗發狠,敢於和他爭奪夏熒兒的人,他決然不會放過,這不僅僅是為了他一國之君的面子,更是男人間本能的較量。對熒兒這個女子,他心底的萬般柔情此時都化作熊熊烈焰,他不再有滴水穿石的耐心,他甚至有點恨她如此漠視他的寵愛,這激起了他更大的鬥志!他說過,他要的女人,沒有人能搶得走,因為他是天子,是龍子,是他們的王。所以,誰是最後的贏家,現在還未獲可知。想到這裡,他反倒釋然了。
皇上的嘴角撇了撇,像是一個疲倦的獵手,對追逐喪失了興致般地懶懶說道:“好,朕就做回好人,格列喇嘛,你願意娶夏熒兒嗎?”
元宸,依然冷靜得像一具石像,他娓娓道來,我追尋著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卻沒有去聽他的語言,他那冠冕堂皇的拒絕,我也不想再聽一遍。
皇上冷冷一笑:“林煥,你這杞人憂天的痴人,你總不能讓朕逼婚吧!”
師兄緊握拳頭壓抑著自己,怒視著元宸。
天災面前的較量(下)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一切,我的愛,我的自尊,都在這一刻被踐踏、被揚棄。我對師兄大喊:“夠了!我誰都不嫁!我不要你管!不要!”說完便跑到山洞深處,掩面而泣。一隻小兔子依偎在我腳邊,似乎知道我的傷心。
外面聽到師妹氣憤的聲音:“林煥,還不把這個臭喇嘛殺了!”
梁師叔嘆口氣:“素兒,你不要胡亂講話,如此勉強的婚事不成也罷。”
“是啊是啊,”師父依舊在火上澆油:“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師姐犯痴,怨不得這小和尚。”
師父的話讓我更加羞愧難當,我抱著頭,哭得肝腸寸斷。
“熒兒,不要灰心,你可以等。”
我猛地抬起滿臉淚痕的臉,看到師兄不知何時來到我的面前。他的眉毛是那麼濃黑,襯托出男人威嚴的神采,一雙俊美的眸子出奇的平和。
“你可以等他愛上你。就像……我當初一樣。”他有些自嘲地笑笑:“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有一天他一定會明白。”
我怔怔地望著他,他就是一直等我的嗎?歉疚的眼淚又流下來,在他心裡我也許是最好的,可是在元宸心裡還會是嗎?愛和不愛是那麼涇渭分明,是等得來的嗎?我從前世等到今生,元宸依然遠在天邊,就像師兄,我如此明白他的心,可是我的心,為什麼始終不能為他忘情?
師兄輕輕抹去我的眼淚,笑容中藏著淒涼:“師妹,你不用在意我,我只要你相信我。無論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你都要相信我。”
還沒來得及體味他的話,突然山搖地動,洞頂的碎石嘩啦啦掉下來,壞了,是海島地震!海嘯也一定來了!師兄一邊保護著我,一邊朝外衝,我吃驚地看到,為了救人,梁師叔已經撤掉金絲門,但與清兵一起湧入洞內的,還有冰冷的海水,已經漫到膝蓋,到處都是驚叫和呼喊。
師父和師叔站在地勢稍高的地方指揮著全域性,達喇嘛和元宸則奮力保護唐卡壁畫,然而難以阻止它們一塊塊碎裂剝落。師兄看到皇上也浸泡在海水中,心中不忍,過去將他扶到一塊岩石上。小師妹則跑前跑後,為被岩石砸傷的人包紮傷口。在這個時候,個人的傷痛似乎都不重要了,我從漸漸漲高的海水中,救起溺水的小動物。
除了被海嘯沖走的一小部分清兵,所有的人,都安全地進入了山洞,令師兄難過的是,食龍獸不知去向,師父說,那怪獸吃了長命草,死不掉的,即便被衝進大海,也能找到其他海島謀生。說話間,海水已經快到胸口了。
“師父師伯,快點作法啊!”素兒抹著臉上的水滴,焦急地說。
梁師叔無奈地搖搖頭:“丫頭,誰能和大海鬥法呢!”
“誰說不能!”師父轉頭向我,笑嘻嘻地問:“乖徒弟,你有沒有法子?”
我微微一笑:“師父,海水湧入借的是震波的動力,也許我家的‘當陽術’可破——那本來就是借勢循力,化異為己的功法。”可是我看看自己的雙掌,黑砂布滿掌心,想運氣,卻氣走旁穴,無法歸攏。我可憐兮兮地望著師父:“我不行……”
師父嘿嘿一樂,又啪地拍了一下我的腦門:“笨徒弟,師父教你的心法還沒有學會!”
我發愣,難道我可以用師父的心法去施展夏氏“當陽”?
海水還在湧入。我沒有選擇了。我坐在岩石上,讓自己靜下心來。
儘管微閉雙目,透過心法,我還是看到了意念中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