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總是假想誰都是病人,我沒事,就是走得急了點。你還是關心一下真正的病人吧。”
元宸表情有點迷惑,但他確實有更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們:利用這段時間,他和喬雀給我做了PH毒性測試,結果很不樂觀,同時發現血壓心跳不穩定。“小煥,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如果桑耶寺救不了夏夏,再回醫院也來不及了。”
盧小煥仰望著暮色中靜穆的雍布拉康宮殿,眼睛中有一種奇怪的光亮,表情卻是平靜的:“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了,不是嗎?”
元宸知道他說的沒錯,他只是擔心最後的結果。
巴達的車始終沒有來。遊客和各種車輛也都依次駛離了雍布拉康,天上竟然還下起了小雨,溫度驟減。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避雨的地方,金導演又罵了一番菲菲和皮特,最後轉移到吉普司機身上:“早知他會失信,還不如搭回澤當的長途車,還用在這裡挨凍受餓!”
元宸勸他:“我看他不像那種人,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再等等看。”
“不像哪種人?我看他不像好人!”金導演嘟囔著:“有幾個藏民懂得改裝吉普車?鬧不好是打家劫舍的主。”
喬雀笑了:“巴達大哥當過兵,所以懂得多些也不為怪吧。”
金導演一拍大腿:“那更沒錯了,他八成還懂得怎麼使槍呢。”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車燈穿過黑夜,傳遞給凍得簌簌發抖的人一束溫暖。
金導演砸吧砸吧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當然,在革命軍隊裡受過薰陶的人,那覺悟就是不一樣。”
直到車走近,才發現副駕駛上坐了一個人,想必就是巴達要找的朋友,那人披了件不合時宜的軍大衣,頭髮凌亂,面容疲憊,似乎是從冬天直接趕到了這裡。
等五個人好不容易擠進後排,巴達才簡單地介紹:“這是老張,我朋友。”
這個老張一路把自己藏在軍大衣裡,一言不發。幾個人並無多少好奇,只想快點抵達目的地。倒是巴達問起金導演人找得怎樣,金導演嘆口氣:“不找了,她和新歡正玩得開心,我找她也是找氣受。”
巴達笑:“就是。漂亮女人心黑得很。”
金導演繼續絮叨:“媽的,估計他們去尼泊爾觀光了,菲菲早想去了,為了她,我特意加了那邊的拍攝,我,我對她哪點不好?想不到老子一落難,她跑得比那藏羚羊還快!”
車飛馳著,無人搭言。似乎沒有人在意金導演的痛苦。
突然盧小煥冷冷的聲音問:“巴達,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帶我們去哪?”
巴達身邊的軍大衣動了,那人回過頭,眼睛裡竟有著狼一樣的兇狠與狡黠。盯住大家的,還有一支烏黑的槍口……
何方神靈的懲罰(117)
“別出聲!跟我們走。”“軍大衣”聲音嘶啞,口氣卻很強硬。
“你們要幹什麼?”元宸怒不可遏,上去搖巴達的肩膀:“巴達大哥,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我們還帶著病人……”
巴達不說話,只把車開得飛起來一般。“停車!讓我們下去!”元宸繼續推搡巴達。
這時“軍大衣”猛地拿槍托照元宸頭上來了一下,喬雀一聲驚呼,用手捂住元宸的頭,血還是順著她的指縫淌下來。
金導演死命拉住還要拼命的元宸,對那“軍大衣”討好地笑:“好說,好說,帶我們四處走走也好,也好。”
“軍大衣”將視線轉移到金導演這邊,用槍抵住他的臉,皮笑肉不笑地說:“大導演,這裡離不丹不遠,去那邊拍拍電影玩玩?”
“什麼?可是,可是劇組已經解散了……”
“解散了,可以再組一個。你們可以是劇組,也可以是人質,只要把我送過邊境!”
一直冷眼旁觀的盧小煥此時慢悠悠地說:“你覺得,我們會聽你調遣嗎?”
軍大衣從盧小煥的眼神中,看出了蔑視和反抗,他舉起槍,照著盧小煥的頭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巨響,後擋風玻璃嘩地碎了,喬雀恐懼得哭出聲來。盧小煥沒有躲,依然冷冷看著軍大衣,軍大衣內心突然感到一種威懾。
他不得不用最兇狠的聲音恐嚇他們:“下次老子不會打玻璃了,別逼著老子殺人。”
此時巴達急切地央求說:“老張,別動真的,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把你送過不丹邊境就好了,他們只是旅行者,別殺他們,否則喜馬拉雅山神會懲罰我們的。”
軍大衣一腳踹過去:“巴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