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迷路了。”
“又是來探望彌妃的?”
我點點頭。
“彌妃住在延禧宮,你進宮有太監宮女引路,你是怎麼甩了他們擅自闖入朕的養心殿的?從實招來!要不,朕還打你板子!”
壞了,養心殿,就是皇上的辦公室啊,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沒有……是走丟了,迷迷糊糊地走到這兒的。”
一定是我鼻尖冒汗、滿臉通紅的樣子讓他不忍了,看他說話的口氣,也象是故意作弄我的,並不是真的要為難我。
“算了,看你還是個小孩子,且饒你這次,但是,你要將功折罪,陪朕說會兒話。
我心裡暗叫糟糕,但是又沒有辦法,只好讓盧小煥多等些時候了。
“朕瞧你和一般女子不一樣,是因為書讀的多嗎?”
“比小女子書讀的多讀的好的女才子可多了去了。”
“也是。也許是因你修習卜學?”
“或許吧,膽子要大一些才可以捉鬼啊。”
“哈哈,小巫女,你真的會捉鬼嗎?”
我點點頭,又慌忙搖搖頭,暗罵自己招事,找元宸是正事,切莫在這裡招惹事端。
“不會不會,還沒學會呢。”
皇上不屑地冷笑一聲:“自從先皇在雍和宮供養了一群喇嘛僧,奉祀蒙古佛後,每年正月二十,必在雍和宮‘打鬼’,鬧得神乎其神,一次打鬼,就要花朕八千兩銀子。宮裡有了‘鬼’,也要請大喇嘛來唸經,或者‘多達’穿著白衣白褲鬧一通,真不知道誰是鬼。你要學會了捉鬼,朕給你重賞,還給你官做,哈哈,然後把那些喇嘛僧都退回蒙古去。”
聽到喇嘛僧三個字,我精神為之一振,難道元宸在雍和宮?有了上次的教訓,知道不能直接打聽,於是我拐彎抹角地問:
“皇上不喜歡喇嘛僧麼?似乎皇上身邊總跟著喇嘛。”
“朕身邊的喇嘛僧都是朕親自挑選的,在宮裡為朕畫塑譯經,歸屬內務府。和那些裝神弄鬼的喇嘛可不一樣。因為先皇篤信巫術,推崇祥瑞,他們才借勢鬧出很多花樣。對了,今晚雍和宮的喇嘛要來太后寢宮‘打鬼’,你正好來湊個熱鬧。”
“今晚?今晚什麼時候?”
“五更,天亮之前。太后說起夜時看見以前死了的太監。”
我嚅囁著,心想盧小煥怎麼等的到那個時候啊,他還不急死了。
“怎麼了小巫女,你也害怕鬼?來,帶你去看朕的好東西。”說著,皇上竟然拉起我的手,幾乎是拽著我直奔後院,一旁垂手而立的太監也微微有些吃驚。
皇上帶我去的,正是他的書房“三希堂”。
書房正中,有一副醒目的對聯:
懷抱觀古今
深心託豪素
皇上先問我:瞧瞧這副對聯有什麼說頭?
“皇上這副聯化用魏晉名士的詩句,上聯以‘懷抱’起首,下聯以‘豪素’收尾,說的是在三希堂小巧雅緻的空間,將萬千精神都凝於方寸之間的情趣。對聯以‘素’字仄聲收束,也是此聯別緻之處。”
皇上頻頻點頭,眼睛閃閃發亮,看著我就好象看著什麼寶貝。我真有點不好意思,“三希堂”多有名氣啊,多看書就會知道,也不算我的本事。不過,這皇上確實是*儒雅、講究文趣的一個人。我倒真的想看看傳說中他這裡收藏的三件稀世珍寶——
“看吧,有幸一覽朕這三件寶貝的女人,只你一個。”
我此時已經顧不得謝謝他了,眼睛恨不得掉在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王獻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遠帖》上。這三帖堪稱中國最偉大的書法作品,後來經過了幾百年的曲折坎坷,在戰火中又有多少人為保護它們赴湯蹈火,最終各有珍藏,卻再也沒能同聚一室。我想我真是幸運的,若不是還魂,我怎麼能見到它們,又怎麼能知道它們的珍貴价值。
皇上看我手指顫抖、無比激動無比崇敬的樣子,又感嘆了:“懂得朕這三件寶貝的女人,也只你一個。”
我突然回過神,我幹嗎呢?我是來找元宸的啊,怎麼和皇上在這裡互相欣賞起來了。
“今兒,朕很高興,上次還沒賞你,今兒就一併,送你一副御筆。
天啊,我要皇上的字幹什麼啊。掛在宿舍裡?他可真是愛寫字啊!
“說,想要朕寫什麼?你冰雪聰明,又和朕甚為投緣,朕要寫一副靈秀如你的字。”
看著皇上那興致盎然的樣子,我突然有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