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罷哈哈大笑。“好一個鬼心思的彌妃,借白居易的【秋涼閒臥】向朕邀寵,虧你想的出來。”
彌妃見心思被道破,臉紅到脖,聲音更加嬌媚:“臣妾哪敢,皇上處理朝政日夜繁忙,得一時閒想想臣妾已經是臣妾的福氣了。”
皇上聽了,輕輕捏住彌妃的手,低聲在彌妃耳邊說了句什麼,彌妃一張嬌臉更是羞成了一個紅萍果,眉眼中滿是嗔怪,叫一聲“皇上”更是鶯鶯嫋嫋,說不盡的柔媚。我只覺得臉也跟著紅了,想不到秦覓覓前世竟是這樣一個*入骨的女子,看周圍太監宮女都頷首而立,或微微含笑,似乎對這種場景已經見的多了。
皇上一時興起,叫筆墨伺候,說今兒要題一匾。
想了許久,當皇上寫下“慎”“贊”二字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這不就是我看到的那個御匾嗎?“慎贊徽音”。
“誰在說話?”皇上突然把筆停了,朝我走過來。
我驚了一身汗,原來皇上只寫了兩個字。
“你怎麼知道朕要寫‘慎贊徽音’?想必是卜官的女兒也懂得巫術?”
“我,我瞎猜的。”
“能猜到朕的心裡頭?”
皇上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眼睛裡含情帶笑,不勝*,可是我畢竟不是彌妃,忙躲了他的視線,心裡著急如何應對。
“小女不才,沒有那樣的本事,只知曉一點尋常卜術。”
“那就把你知曉的說來聽聽,說不出,可就是欺君,當心朕打你板子。”
“皇上,熒兒還是個小孩子,您那家法板子打下去非要了咱的命,還有這黃花閨女的臉面哪兒擱?”彌妃的口氣顯然有些焦急了,君無戲言,萬一夏熒兒真的沒詞兒,皇上已經放出的話是收不回來的。
再看那皇上,理都不理彌妃,一臉將了人軍的春風得意,竟然已有太監搬了椅子伺候他坐下,還端上了茶水。真是打算看我捱打的好戲了。
想不到這個皇上如此囂張,我心裡暗氣,可是又沒有辦法,還要套他的話呢。
定定神,我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卜學博大精深,流傳幾千年,其中玄妙不是小女子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但世間萬物又處處得其精髓玄妙,才吉生兩儀。就說皇上您這固若金湯的紫禁城,也是與天上的紫微垣相對應,符合天地人‘三才之道’的。且說前殿為陽,後寢為陰,乾清宮、坤寧宮、交泰宮的名字也是合乎乾為天,坤為地,乾為君,坤為臣,乾為父,坤為母的原則,所謂乾天清輕上揚坤地重濁下凝,地天交合而成泰,人倫之大吉……”
聽我侃侃而談,頓時引起一片嘖嘖聲,偷眼看皇上,他板著面孔,但笑意還是漾出了嘴角。我慶幸平時還讀了幾頁卜經,否則真要捱了這個霸道男人的板子豈不是冤枉,聽說清朝打板子都是要脫了褲子打的。
“好了,過關了。朕早看出你清新靈動非俗流,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這等學識,記得好好修習,學成後來幫朕卜筮。今兒朕要賞你,說,想要什麼?”
看皇上探下身子,拿眼睛盯著我看,我竟然有些迷茫。這個男人的眼睛,與元宸,甚至盧小煥都是不同的,那裡面都是深不見底的心思。
“妹妹,快回皇上話,想要什麼賞?”彌妃笑盈盈地提示我。
“皇上,上次熱河狩獵,您身邊有一個蒙面的喇嘛,能讓我見見他麼?”
周圍的人一片吃驚。皇上問:“你要見他做什麼?”
“他,他酷似我兒時夥伴,希望再看個真切。”
皇上不動聲色地說:“他已經不在宮裡。你見不到了。”
說完,丟下怔怔的我,去寫另外那兩個字了。
寫好“慎贊徽音”,皇上聽著身邊一片讚美聲,卻似乎沒有什麼心情。
“起駕回宮!”
“皇上,今兒不留了嗎?”
彌妃的挽留,並沒有阻攔皇上離去的步伐。他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從我身邊走過去了。剎那間,剛才熱熱鬧鬧的宮殿,一下清冷了許多,只有那潔白芬芳的槐花,還在不知疲倦地開著,在恭送聖駕的人裡,彌妃是最失落的一個,而我是另一個。我的心就象墜入了冰窟,寒到了極點。近在咫尺,卻依然不能與他相見。這是為什麼。
這時我手腕上的銅鈴響了……
百年大火今又見(31)
時間不長,奶奶那裡就搖銅鈴招喚我了。
我和彌妃匆匆告辭,她非要差太監送我,我推辭不掉,只好出門後一溜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