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狐介面道:“我們找的是崑崙派。”
柳搖風皮笑肉不笑的道:“天下人管天下事。”
鄭當時也道:“人路不平眾人來踩,你們既然寸寸進逼我們的老友,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金狐望了銀狐一眼道:“妹子,先發個利市,殺雞儆猴也不錯。”
銀狐道:“好!你去伺候那個瞎老太婆,我來打發這個孩兒臉的糟老頭。”
兩人談笑自若,簡直沒把這兩個頂尖高手放在眼下,有些輕敵。
“瞎眼王母”柳搖風,幾乎氣炸了肺,指著正殿前的院落道:“小潑婦,我若讓你走出五招,從此不再在江湖露面。來!”她說著,一擰雙肩,人已彈出三丈,落在院落的中間,蓄勢待發。
“長白金銀雙狐”也不甘示弱,互相嬌聲而笑道:“鬆鬆筋骨也好。”
兩人忽然一齊伸出雙手,四隻蔥似的尖尖十指相互一拍,發出了聲脆響。響聲中,雙雙借一拍之力,側射退出正殿,落在院落東首。這種借勢用力的功夫,在武林中甚是少見。
四個人在院落中各取守姿,八隻眼不眨一眨,凝神盯著對方。
一場大戰,又將發動。
內外鼓聲三通,哨吶聲響。
需知,鼓通三通,乃是幫會聚會的迎賓大典,因為鑼鼓亭是設在大門之外,凡有貴賓到了,男性的鼓聲三通,女性的鑼聲三振,而後才是哨吶奏鳴,一則表示隆重的歡迎,二則做主人的也好肅容迎客。
西門懷德這時哪有心思前去迎接貴賓,他只擔心院落內四人的勝負。
準知,哨吶之聲未畢,東嶽廟正門已開。
一襲天青色衣衫,束髮不冠,劍眉星目,傅粉白臉,紅唇貝齒,面露微笑的司馬駿,神情瀟灑,不怒而威的跨進門來。
司馬山莊可是武林的泰山北斗,黑白威尊的盟主,少莊主司馬駿的風采,即使沒見面的人,也有所耳聞。
原本作勢欲起的四個人,也都將怒火暫時壓下,全向神采飛揚的司馬駿望去。
左右兩殿的武林,也都被司馬駿大方自然的神情所懾,無暇再顧箭在弦上的一場火拼。
西門懷德一見是司馬駿到了,連忙由正殿上快步走出,迎上前去,拱手帶笑道:“少莊主,失迎!失迎!”
司馬駿滿面春風,朗聲道:“老掌門,司馬駿一步來遲,還望莫怪。”
西門懷德也笑著道:“哪裡,哪裡,少莊主駕臨,全崑崙蓬蓽生輝!”
司馬駿的劍眉微動,瞧著院落的四個人道:“怎麼?崑崙門年會,還有研究功力的節目?”
西門懷德的老臉飛紅,訕訕的道:“少莊主,說來慚愧,老朽無德無能,大會引來了長白雙狐姐妹,她們口口聲聲要佔崑崙山,鄭大兄與柳大姐,乃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哦!”司馬駿聞言,眉頭掀動一下道:“貴派年會,天下武林前來觀禮,乃是大喜日子,何必以兵刃相見呢?”他說著,不上正殿,回身向“辣手判官”鄭當時—揖,轉身又對“瞎眼王母”柳搖風拱手一禮,朗聲道:“晚輩司馬駿,久聞家父在日提到二位前輩大名,今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
“瞎眼王母”柳搖風最喜歡別人稱她一聲老前輩,鄭當時也是喜歡戴高帽的,正所謂“三代以下,不好名者,幾稀!”人,誰不喜歡好聽的?因此,司馬駿的話,算是對症發藥。
鄭當時收了勢子,將鐵傘抖了一下道:“你是司馬山莊司馬長風的傳人?”
司馬駿點頭道;“未能子承父業,前輩多多指教!”他說完之後,又回過頭去,對著“長白雙狐”眨了下眼神,大聲道:“兩位遠從關外來到中原,乃是中原武林的貴賓,出手動招,恐怕有些不宜吧?”
金、銀雙狐彼此望了一眼,沒有答話。
司馬駿又道:“這兩位前輩,可是成名的人物,中原武林沒有不尊敬的,也許隔著幹山萬水,你們姐妹與兩位前輩少見。”
“瞎眼王母”柳搖風道:“難怪她們氣焰逼人。”
司馬駿含笑道:“誤會,誤會,我可不敢在崑崙派大會中強自出頭,尤其當著各位前輩面前,更不敢放肆。可是,衝著家父在時與八大門派的交情,想請各位賞我一個面子。”他說完,先對鄭當時與柳搖風陪著笑臉道:“為了崑崙大會,一切不要計較。”
“瞎眼王母”柳搖風道:“我本不要計較。”
西門懷德是最怕在此時生事的一個,既有司馬駿出面做魯仲連當這個和事佬,